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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頁

她忍不住道:「你這又是何必……」

他沉了臉:「你在為他求情?」

她在歡場裡打滾多年,自然能看人臉色。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她的生活並沒有改變,除了這個男人愛她,她還是為人掌控著,她仍是那朵毫無反抗之力的菟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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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還是若愚閣的人的時候,辦事從不問為什麼,公子絕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奇心,是做下屬的最不需要的東西。」刀烈春道,「但是有些東西事後回想起來,才覺得令人膽寒。」

她自從確認了樓玉笙臉上的東西來自莊槿後,便重新回憶了一遍公子絕對樓玉笙做的種種事情。

她曾被公子絕指出去查幾個人,那些人皆是樓玉笙從前的恩客。樓玉笙是名姬,侍奉過的人倒也並不算很多,所以查起來還挺方便。查完之後的事便不歸她管,她另出任務去了,不過似乎也略有耳聞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好下場。

公子絕帶樓玉笙出遊之時,總有男人往樓玉笙那兒看。兩個人偶爾分開一小會兒,樓玉笙便容易遭人搭訕。樓玉笙平時脾氣一向很好,許是被調教過的結果,她待人接物總是會保持最佳的微笑,只要對方不刻意冒犯挑事,她便不會輕易動怒。

刀烈春當時站在後面,那男人只不過和樓玉笙說了幾句話,看上去對樓玉笙很感興趣以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然後公子絕回來了,臉色陰沉,將那個男人怒斥而走。

他摟著樓玉笙離了人群,去了回程的馬車。

刀烈春坐在馬車外面,聽見馬車裡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動靜,面無表情。

後來她被罰了。

她以為公子絕不過是太愛樓玉笙,才不敢教任何人覬覦。

樓玉笙的出行一次次減少,直至足不出戶。公子絕不過是淡淡地提了一句她還是喜歡安靜,便揭過了此事。如今想來,樓玉笙眉梢眼底的寂寞,哪裡會是她心甘情願被圈養著呢。

她有一次出任務回來,正要去找公子絕匯報,卻被同僚拉住:「等一等,他現在在氣頭上。」

「發生了何事?」

同僚搖頭不語。

她便不再多問,安靜等待。

後來樓玉笙身邊的人換了一批,連打掃庭院的僕人都全是女人。

她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她才恍覺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以樓玉笙溫順的性子,她絕不可能和人通姦,何況還是在公子絕眼皮子底下。唯一的解釋就是或許有哪個不安分的小廝對樓玉笙有企圖,被公子絕發現了罷了。

他囚著她、不讓她有機會見任何外男,甚至……毀了她的臉。

如此一來,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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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佑微聽得渾身冒冷汗,不由往沈樊成身邊靠了靠:「這……這人有毛病吧?」

沈樊成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絕幹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殷佑微睇了他一眼。別說是他親自幹,就是他沒保護好她叫她被別人傷了分毫,她的全家都不會放過沈樊成的。

沈樊成偷偷跟她咬耳朵:「你長得還沒漂亮到那個地步。」

殷佑微面無表情地擰了一下他的小肉,沈樊成頓時表情扭曲。

刀烈春沉默地看著。

也許……這才是兩個人相處正常的態度吧。

偶爾鬥嘴,偶爾眉目傳情。

而不是……一味的恭順柔和。

她道:「你想去找公子絕嗎?」

沈樊成哼了一聲:「我找他幹甚。就算找,也不是現在的事。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殷佑微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