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我了?」
樓玉笙咬著唇不說話。
她只覺得害怕。
他笑了一聲:「不記得我不要緊,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她步步後退,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拉入內室。
刺啦一聲,她那半幅衣袖留在了劍上。
他將她按在床上,注視著她。
樓玉笙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她那些客人,哪個動過真刀真槍?
她劇烈地掙扎著。
他的指尖緩緩伸入她的衣內,看著她逐漸絕望,笑了笑:「樓玉笙,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你那時候,一點都不怕我。」
他的掌心覆上她光滑的膝蓋:「這裡,你還跌破過一次。」
樓玉笙不敢置信,啞聲開口:「溫……溫絕……」
「是我。」他一用力,聲音喑啞晦澀。
樓玉笙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她抬起手,惡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又狠又猛,直接將公子絕的臉扇偏。
她合衣而起,怒視著他,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
明明相逢該是喜悅,為何她與他竟是這般境況。
他是名震江湖的若愚閣閣主,她是青州酒樓頗有艷名的歌姬。
公子絕回過頭,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半晌,退了回去:「抱歉。」
她與他相對無言。
而後,樓玉笙道:「你出去。」
「玉笙……」
「你出去!」她揚聲道,肩膀氣得發抖,淚珠簌簌而下,「你發達了,你如今多麼風光!現在倒來看我的笑話了嗎!我是不乾淨了,那又如何?輪得到你來噁心?」
公子絕從未見過這樣生氣的她。
他伸出手去:「對不起,我方才太激動了……」
「滾!」她拎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砸過去,「我這般下作的人怎麼配得起你高貴的閣主身份!你要是想要處子,多的很,個個都願意爬你的床!」
「玉笙,玉笙!」他急了,撲過去將她死死抱在懷裡,「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心心念念找了你那麼久那麼久,我都以為你死了。可是我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她們都居心叵測,不是為權便是為勢,我只信你一個,我只信你一個的。我只是沒有想到你……」
樓玉笙哀哀地哭起來:「當年瘟疫爆發,我成了孤兒無處可去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又在哪裡?我對你好了那麼多年,你竟然劈頭就問我有幾個男人?溫絕,你的良心叫狗給吃了嗎?!」
溫絕只是一味道歉,惶恐地懇求著她的原諒。
那時的樓玉笙雖然氣憤,但也是真的信了他不過是一時情急昏了頭。
她以為她終於苦盡甘來,終於不必坐在雕欄玉砌的樓閣之上,轉著手裡精緻的酒杯,聽著外頭傳來的靡靡之音,內心充滿空虛;也終於不必再對著一個個貴客滿面笑容,曲意逢迎,姿態卑微到塵埃裡。
「你找不到我,也許只是因為那幾年我被教養著練歌練身段,從未登臺。」她說。
他將她抱在懷裡,嘆息:「我這就帶你走。從此再也無人敢欺負你。」
很久以後,樓玉笙才明白,無人敢欺負她,自然也再無人會喜歡她。
她被圈在一個小世界裡,她是籠中雀,除了他,她無依無靠。
公子絕將她從酒樓買走,從此她再也不必委身做那些下作生意。
樓玉笙過了很長一段快樂時光。
那一陣子,他帶著她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美景。直到有一日,她午睡後醒來,去前廳找他,恰巧撞上他持劍,冰冷的劍鋒輕輕鬆鬆劃開地上被按著的人的衣服,挑破了他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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