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噗。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公子絕捂住她的眼睛。
「主上勿……」那兩個護衛滿眼驚駭,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失控。他們來不及說出一切,便就此了無聲息,倒地的一霎,雙目仍然圓睜。
「是我無法保護好你——」公子絕低頭看她,心神大亂,幾乎不能呼吸。
樓玉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聲音微弱:「阿絕,我好難受……我要說不出話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有,你這個傷不會死的!」
「阿絕,你動一動,我想吹風。」
公子絕抱著她挪了挪,將她的臉面對風吹來的方向。
後背對敵,空門大開。
沈樊成和刀烈春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樓玉笙的雙臂如水蛇一般攀附而上,她看著沈樊成和刀烈春,口中說著:「阿絕,我有幾句話,你一定要聽好。」
「你說,你說。」
碧空湛湛,早間的風帶著泥土與青草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八歲那年第一次見你,便喜歡上你了。我想,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兒。」樓玉笙伸出右手,虛虛指了指公子絕的左肩胛。
「你十一歲走的那天,我回去哭了很久,我想,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她語氣溫柔,換了左手,虛空指了指他的右肩胛。
沈樊成和刀烈春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從中讀出了同樣的意味。
「後來我再次遇到你,我想,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神明的。」她嘆息著,看著沈刀二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公子絕的後背左上角。
沈樊成忍不住無聲抽氣。
刀烈春亦是繃緊唇角。
公子絕在微微地顫抖著。
樓玉笙覺得自己的肩膀慢慢變得濕潤。
「你哭了麼?」她輕聲道,「沒什麼好哭的。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告訴你——」
她從袖口摸出一支簪子,簪尾點翠團花,簪尖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現出明滅不定的光暈。
她面無表情地抬手,乾脆地捅進了他的後背。
「這世上,我最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洋洋洋洋洋
☆、怨
幾乎是瞬時, 沈樊成的劍和刀烈春的刀便扎進了公子絕的血肉,穿透了他左右兩邊的琵琶骨。
樓玉笙將簪子一點一點碾磨進去,而後猛然拔出。
簪子比不得匕首,無法捅得太深,公子絕跪坐在地上,呼吸急促, 雙目圓睜, 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樓玉笙抹了一把脖間的血, 潦草地用手帕捂著, 掙開了他的懷抱。
公子絕的目光掠過從琵琶骨處穿透的尖刃,緩緩抬起,定格在樓玉笙臉上。
「為……什麼?」他啞聲道。
樓玉笙唇角微翹, 道:「溫絕,我受夠了, 你我之間……早該結束!」
「樓玉笙!」公子絕雙眼赤紅, 朝她撲去, 「為什麼!為什麼!」
尖刃收回, 帶得鮮血飛濺而出。
沈樊成和刀烈春瞬息而動,一人刺中他一處大穴,將他制在地上。
「樓玉笙!樓玉笙!」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血液汩汩湧出,染得他身上一片暗紅。他彷彿感受不到血肉被扯開的疼痛,仍奮力掙扎而起,「樓玉笙!連你也背叛我!」
「你錯了!」樓玉笙踢開他掉落在地的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狹隘殘忍的人!」她忍不住喝道。
公子絕雙拳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