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緻,沙發上、冰箱上、餐桌上、電視上都罩著帶花邊的布藝罩子。茶几的花瓶裡插著一束新鮮百合,花瓣被精心噴了水,嬌豔欲滴。
“你坐吧。”平志指了指沙發,自己坐到了茶几側面的擱腳凳上。
平志的屁股還沒落穩,平志就問:“我媽的屍體什麼時候能還給我?”
“啊?”
“我得給她辦葬禮啊,我媽就我一個兒子。”平志說著把臉埋到手裡,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著。
“這……因為是明顯的謀殺行為,所以在屍檢完成後,我們會把您母親……的屍體直接放到殯儀館,到時會給您出具火化通知書,您在那邊儘快辦理火化,然後領回骨灰就可以了。”
“我要自己從殯儀館把我媽接回來是嗎?”
“恐怕不行……只能在殯儀館直接火化。”
“那按規矩,是要在家裡停屍三天的,你們這樣……”平志越說越激動,站起來指著森一的鼻子:“我跟你說不行!你們弄明白了屍體就得馬上給我送回來,就這兩天,那是我媽!我說了算!”
“您先坐下,先坐下。”森一輕輕握住平志指著自己的手,微微點著頭,把平志往沙發上讓,眼神真摯地安慰道:“您別急,真的,特別能理解您的心情,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您能撐著精神見我,已經特別特別難得了,我特別特別感謝,一定盡最大努力、讓我們調查組投入最大的精力,盡最快的速度,找出兇手。”
說完,還去給平志倒了杯水,坐到他身邊。等平志哭完了,又給他遞了張紙巾。
趁著這功夫,森一又觀察起這個屋子來。這次他的目光聚焦到電視櫃上,那裡擺了幾排照片,都裱在精美的相框裡。定睛看去,絕大多數是方姨本人的獨照,只有大概兩三張合照,看起來是一起跳舞或上老年大學的姐妹們。照片上的她打扮靚麗、笑容燦爛,和他那陰鬱的兒子形成巨大反差。
喪夫和喪父,果然容易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啊。森一內心感慨道。
平志緩和了一些,又坐回他那把擱腳凳上,瞟著窗外的樹發呆。
“那個……我可以去方姨的房間看一下嗎?”森一的語氣小心翼翼。
平志沒說話,只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兩間臥室門當中的一扇。
那扇門上掛著喜氣洋洋的中國結,門把手被擦得鋥光瓦亮。
森一微微頷首,開啟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