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就出門送個貨,她就從床上摔下來了,門牙都摔斷了,你們看。”說著,金老闆毫不避諱地扒開他妻子的嘴巴。
果然,缺失一顆門牙。
“而且我和潘大海無冤無仇,根本沒有必要害死他哇,誰願意在自己家門前害死人呀,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租客,我的房子和店產權可都是我自己的。”潘達海連珠炮一般為自己辯解。
“聽你這麼說,這堂子裡有人和他有仇嘍?”森一抓住了切入點,開始推進。
“你們這是讓我得罪人吶,”金老闆撓撓頭:“不好說,真的不好說。”
“你放心直說,我們絕對保密,越快找出兇手,大家也能早點過安穩日子。拖越久,周圍知道的人就越多,誰都不願意自己家所在的堂子被人指指點點嘛,哈?再說你還做生意。”森一拍拍金老闆肩膀。
“哎,這……為了街坊鄰居的安全我就直說了,那個上官雷,打過潘大海。據我所知不止一次。”金老闆一臉義憤填膺。
“因為什麼呢?”
“我看就是純逞能而已,他仗著自己身強力壯的欺負人唄。肯定是打工受氣了,有脾氣不敢跟主管發,回來拿人家弱勢的老人撒氣。這次可能是特別上頭,失手給弄死了。”
“他上午才下班,你那邊監控影像也沒有顯示他有進出過的跡象。潘大海明確是今天上午早些時候遇害的,上官雷並沒有作案時間啊。”森一分析著。
“也不是說……唉,有件事之前也沒和你們說清楚……堂子雖然是基本封閉的,但是那種區域性縫隙我是拿三米高的擋板圍的,雖說絕大部分人翻不進來,但是像上官雷那種人高馬大的年輕體力工作者就不好說了。”金老闆摸著下巴。
“帶我們去看看。”森一忍住了瞪對方一眼的衝動。
“那我老婆……”金老闆指了指床上。
“莊姐你在這照顧一下行嗎,我跟金老闆去看一下。”森一朝小莊揚了揚下巴。
“去吧,儘量兩側痕跡都仔細觀察一下。”小莊拿了板凳坐到了床前。
金老闆帶著森一七繞八繞,在“秘密基地”和潘大海家之間有幾棟樓,其中兩棟樓之間有一個很窄的縫隙,瘦人側身可以透過。縫隙的盡頭正是金老闆說用窄板封了一下的部分。
金老闆過不去,森一隻好自己側身進去。
是鋼板,兩側光滑,焊得很牢,的確是絕大多數人無法透過的樣子。
森一仔細觀察板體,似乎也沒有什麼蹬踹的痕跡,不過由於下雨,即便有過痕跡也可能被沖刷掉了。
“板子的另一邊也帶我去看一下吧。”他敲著板子,發出鐺鐺的悶響。
金老闆又帶著森一從堂子大門出去,七拐八拐來到板子的背面空間,這裡正是堂子背面的小巷。
板子的狀態和另一邊差不多,剛才的大雨隱匿了可能的行為痕跡。
“平時我都是禁止在板子這邊堆放東西的,如果有人登著堆放的東西上來,那就不得了了。我都有經常檢視的。如果不堆放東西的話,普通人翻不進來,倒是有點身手的人,可以考慮藉著兩邊粗糙的紅磚牆,手腳並用多攀幾步上來,當然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你是指上官雷才能上來?”
“至少在我們這個堂子,也就他有這個本事。那些人你們也見得差不多了嘛,要麼是豆芽菜,要麼是女人小孩,要麼像我這樣,連那個縫都過不去。”
“就這一個用板子擋的縫嗎?”森一問。
“就這一個,別的你看了就知道了,有的直接是樓挨樓,有的縫隙也就貓能鑽過來……”金老闆邊說邊陪著森一在樓周圍轉悠。
經過一個水泥圍的垃圾坑時,森一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