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他放下碗筷，便起身拿過外衣給他套上，以前程風最喜歡帶釦子的立領貼身西服，如今卻非常厭惡，因為他一隻手根本扣不上，一排扣子放在他眼前就如同酷刑一樣讓他備感煎熬，如今有人代勞自不想再吃苦頭，只是這個人如果換成別人，他會更加心甘情願。

走之前給奇奇匆匆餵了食才跟著方遠航一起出了門。

路佳醫生的私人診室並不遠，坐著機甲車幾分鐘便到。

進門的時候，路佳醫生正澆著他溫室裡養著的花花糙糙，看到方遠航時表情很凝重道：&ldo;已經遲到兩分鐘，方遠航先生，就算我們是舊識你也別想我能為你破例，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嗎？&rdo;

聽聞這話，程風在後面心裡惴惴，方遠航卻根本沒有理會半句，只是拉過程風道：&ldo;兩分鐘不過是多澆幾株花糙，等我送你兩盆單鈴花補償你如何，如果再磨磨蹭蹭只會浪費你更多時間，不如快點過來給病人看看病情才是正事。&rdo;

路佳醫生不敢苟同的&ldo;哼&rdo;了一聲，但還是直起身用濕巾擦了擦手，然後擺手讓程風跟他過去。

他的另一間屋子裡擺放著各種機械醫療用具從大到小一應俱全，無一不是特別定製價值不菲，路佳醫生先是將程風的手按了按，又用幾隻電子夾夾住手指，做了一番檢查。

方遠航在旁邊看著，待做完檢查後便急急走近問道：&ldo;怎麼樣？&rdo;

路佳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ldo;急什麼，有結果了自然會告訴你。&rdo;然後讓程風把手放在一臺機模裡，路佳在另一邊不斷的做著調整，半響後才起身。

&ldo;他的手想完全康復的像以前一恐怕是不可能。&rdo;路佳摘下手套道。

程風聽完只覺得心下一沉，有些絕望的看了看右手默默不語。

方遠航聽罷更是面色如霜臉黑如炭，他道：&ldo;若是如此便不麻煩你了，一會兒我會讓人來把所有的醫療機械全部拉走……&rdo;

&ldo;等等……&rdo;路佳推了推眼鏡道：&ldo;也不是說不能改善，我的意思是不能完全康復，但是恢復到以前的五六成還是可以辦到的，如果再理想一些，幾乎會跟正常人的手沒有區別，只是以後不能夠提重物和做太用力的事。&rdo;

這句話就像是黑暗裡的一絲曙光一樣，讓程風眸子發亮，心裡喜悅，旁邊的方遠航面色也緩和很多。

&ldo;他現在手關節處的神經多處受損，脈絡也斷了不少，好在並非完全沒有知覺，用我最新研製的et－2調理液，可以立即幫他手指感知恢復好兩成，只是這種液體最多能用兩次，再多就沒什麼用了。&rdo;

程風現在的手只能微微小幅度動彈，連握拳都做不到，如果能一下子恢復兩成，是不是就能做大幅度的動作？甚至握拳？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面露喜色。

et－2調理液裝在人工營養艙裡，拿出來的時候曾淡紅色，路佳醫生將裝調理液的器具連線上一隻智慧管。

&ldo;et－2調理液拿出來只能維持一小時就會物質無效，連上抗氧化氣體也只至多撐到兩小時，所以時間很寶貴，你現在把手放進液體裡，一開始會有些疼痛希望你要忍耐住。&rdo;

程風點點頭，深吸口氣把右手慢慢放進去，一開始面板有種蘇麻感，接著便覺得像是被無數小蟲啃噬一樣疼，而且那些小蟲很快的布滿整個手並向深處啃噬，最後幾乎是啃噬至骨的感覺，只幾分鐘程風便汗流浹背，忍不住低吟出聲。

路佳一把拉過正要去察看的方遠航道：&ldo;不要打擾他，適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