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劇烈的爆炸聲,車間頂部的水泥也開始塌陷,濃煙滾滾向裡邊撲了進來,呼吸開始變得窒息,卻也讓他更速的挖掘通道。
為了防止地上的大火烘烤土質越來越堅硬,何況就算挖通了,自己還不是一樣被大火燒死?想到這些,他索性將通道盡量的挖長,而不急於通往地面。
說起來簡單,但是整個過程卻十分漫長,要將裡邊的泥土一點點的倒到身後,而狹小的空間內空氣稀薄,手腳根本無法伸展。
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張陽用盡了全力,自己調查冰蟬粉的事情,而自己卻更像是一隻地下的蠶蛹,對自己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他感覺到筋疲力盡,呼吸越來越困難時,才開始向上挖掘。
泥土越來越溼,開始有水珠滴下,隨後流下的水越來越多……
嘩嘩譁……
水流傾盆而下,張陽用力將手中武士刀刺進旁邊鬆軟的泥土,雙腳用力撐住兩側,僅靠這一點阻力維持住自己不被大水沖走。
他知道自己挖到了河流的上方,水流湍急,短短的幾分鐘後便已經將地下車間及整個通道內灌滿,壓力驟減之後,他浮出了水面。
深秋的天氣,冰冷刺骨的溪水,而這一切與剛才的炙熱危險相比已經微不足道,抬頭望著滿天星光,第一次發現夜空居然這麼美麗。
距離自己幾十米遠的地方,依舊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讓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暢意快感。
小河水並不是很深,張陽爬到不遠處的岸邊,躺在草叢中呼呼的喘著粗氣……
隨著漸漸平靜下來,他突然想到,自己中了子母奪魂針的劇毒,如果劇毒攻心,自己一樣會很快死去。
以剛才的劇毒擴散速度,自己根本撐不了這麼長時間?何況剛才拼命逃生之下,身體居然沒察覺到絲毫中毒的痛苦異樣?
想到這些,他猛然坐起,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漆黑如墨的印記開始漸漸消退,只剩下毒針刺入的位置還有一塊硬幣般大小的痕跡。
“純陽真火?”張陽驚訝的喃喃自語。
他聽師傅說過,純陽真火達到三階以上之後,便有了自愈能力。
人在重傷之下,純陽真火渙散,很難凝聚起來,所以外界的純陽真火進入自身身體後,便能刺激自身體內的功力快速聚集。
當初師傅在重傷時遇到郭長順,無奈之下才將簡單的純陽真火心法告訴他,藉助他剛開始修煉的微弱真力替自己療傷。
想到這些後,張陽更加的不解,黑衣人的純陽真火已經到了五階以上,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與他有過交手,他都未曾使用純陽真火,為什麼偏偏這次使用?他是要殺自己,還是在救自己?
張陽回想著當時的一幕,身中劇毒之下自己根本沒能力對他們構成威脅,也就是說他不出手,單是那個身手同樣很高的女人,甚至是逃跑的黑衣人,都可以輕鬆殺死自己。
他的出手,更應該是救自己才對……
那他為什麼要救自己?他到底是誰?跟自己師門到底有什麼關係?
張陽越想越是混亂,這一切師傅肯定知道,他也有事情隱瞞了自己?拋開黑衣人不說,單是自己的身世,他與郭長順的說法便不相同。
郭長順是個校長,以他的性格不會說謊,肯定是師傅那老不正經的傢伙欺騙了自己,加上今天黑衣人的事情,更堅定了張陽回丹霞山師門問個究竟的想法。
既然做出了決定,他也就不再考慮這些疑惑,徹底放鬆自己,享受這劫後餘生的快感。
爆炸聲漸漸平息了許多,火光依舊沖天,消防車警燈閃爍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