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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那時候湯姆才是熱的,才好像真的存在著的啊。”
裡德爾先生的眼睛黯了黯抬起手撫上了艾琳的臉。很溫暖,不像他,冰得不似活人。他收回了手,沉默了。之後一切照舊,裡德爾先生依舊微笑著望著艾琳,而那條蛇也一如既往地突如其來的來,又毫無預兆地離開,日子也在這樣一天一天地往下過著。
到了四月,月初的時候艾琳生了一場大病,這事還得從復活節那天說起。
那天早上,雜貨店老闆的女兒莉迪亞一大早就過來串門帶來了一籃子的復活節彩蛋和一隻耳朵上扎著蝴蝶結的兔子。艾琳很喜歡那隻兔子,抱著它就自己去玩了留下里德爾先生招呼上門來的客人。
那隻兔子太活潑了,很快就掙脫了艾琳撒腿在房子裡亂跑起來。起先艾琳以為她能抓住它並且也成功地抓到了它幾次,但後來的一次,它真的不見了,就消失在了廚房後面的儲藏室裡。儲藏室裡四處堆積著雜物,光線不好周圍黑洞洞的,艾琳不得不貓著腰眯著眼睛仔細地找尋。
“小兔兔,快出來,有胡蘿蔔哦。”
她的話音一落,屋子的角落裡就傳出來一些響動。艾琳眼前一亮,立刻朝那個方向摸了過去。那是儲藏室的最深處了,她頭頂上木板上隔著一臺老式剪草機的發動機,對面立著一座看上去更古老的鐘,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艾琳有些失望,看來它不在這兒,她轉身準備離開了。可就在這時,老鍾突然搖晃起來,從裡面傳出了砰砰的聲音,下面的櫃門也隙開了一條縫。
啊哈——竟然藏在那裡面!艾琳的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將櫃門拉開。然而就在她的手指碰觸到櫃子的一剎那,門突然衝開了。笑容凝固住了,眼睛越整越大,呼吸和心跳也停止了,緊接著整座房子響起了艾琳近乎絕望地慘叫聲。
當裡德爾先生衝進來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隻正揮舞著大螯足有一人高的蜘蛛。而艾琳已經捂著腦袋癱坐在地板上了,她的臉白得嚇人整個身體也因為恐懼而不住地顫抖著。
裡德爾先生將艾琳護進了懷裡。
“Reducto(粉身碎骨)!”蜘蛛連帶著它身後的老鍾頃刻間化成了粉末。
裡德爾先生拍著艾琳的背。“博格特……只是一隻愚蠢的博格特。”他輕聲地安慰著她,聲音是顫的,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當天晚上,艾琳就開始發燒了。朦朧中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給她喂藥,不是她見到過的麻瓜醫院裡的那種藥,而是藥劑,亮藍色的。
“不,不要。”她把頭轉到了一邊。
“小艾琳難道是怕苦嗎,嗯?不難喝,加了點蜂蜜糖,不信你試試。”裡德爾耐心地勸著,頭頂昏黃的燈襯得他的面板白得發灰。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不想現在就好起來。”艾琳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有些語無倫次了,“我叫艾琳,我有個爸爸,除了這些還有……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不記得了……我想記起來……”艾琳重重地喘著氣,然後繼續說——
“爸爸你不是說我是因為生了場大病才會這樣子的嗎,所以我想啊——說不定再生場大病我就又能都想起來了呢。所以……所以不吃藥好不好?”艾琳懇求著,吃力地撐起了眼皮,眼皮底下那雙墨色的眸子因為發熱而蓄滿了水霧。
裡德爾先生沒有說話看不清表情,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摟著艾琳的手臂也收得更緊了些。過了很久,他將藥劑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只專注地小心翼翼地擁著艾琳。而艾琳呢?她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把臉埋進了裡德爾先生的懷裡,不久之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午夜裡房間裡很靜,靜的只有艾琳因為發熱而變得略微有些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