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給大夥兒。”
二十兩於稻香園不算大數目,花小麥自然沒任何意見,同時心中也添了兩分了然。
今年的八珍會,說是盛邀全桐安府的酒樓,實則說白了。卻還是有門檻。那些個小飯館兒,未必願意大喇喇掏出二十兩花使在這上頭,如此一來,便免不了有一大半的食肆被排除在外。
這種做法其實無可厚非。畢竟,參與的人數太多,到時張羅起來便格外麻煩,而且買食材的錢,原就該各家酒樓自己出。只不過,花小麥仍然有些感嘆,所謂的公平,往往都是有條件的。
既然決定了要參加,她也無謂想得太多,便讓慶有去賬房領銀子。再往省城走一遭,為保周全,這一回卻是讓汪展瑞與他同去,以便將所有的事安頓得妥妥當當。
“你留心打聽一下城中的客棧,有一間叫做‘東安’的。往年我住過,挺乾淨寬敞,且你鬱槐哥的鏢局與那裡也相熟。若是合適,咱先把住處定下來,省得到時沒抓拿。”
慶有困惑地撓了撓頭:“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就是,但……咱稻香園預備去多少人。東家心中可有計較?”
花小麥倒還真沒來得及考慮這一層,一時語塞,低頭琢磨片刻,正要開口,卻聽得門外一陣車轅響,緊接著便傳來李應春那歡實的叫嚷聲。
“嫂子。鬱槐哥讓我來接你。”
他也顧不得雨大,跳下車來一徑奔進飯館大堂,笑嘻嘻道:“鬱槐哥讓我來接嫂子你去瞧新鮮。”
花小麥一愣,登時就明白了,抬眼往外頭張了張。
天就像是漏了。雨勢兇猛,連成一條條密而粗的線,噼裡啪啦往地下砸。
這樣的天氣……
她把李應春往旁邊拉了拉,壓低喉嚨道:“敢是盛隆鏢局來人了?來了多少?”
李應春倒是一臉的渾不在意,大大咧咧道:“董德友和呂斌……”
說到“呂斌”二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倆都來了,帶了……大約三五個人吧,都牛高馬大的——嘁,他即便帶再多人,咱連順也不怵他!鬱槐哥說……嘿嘿,你非要去瞧這個熱鬧,若是不告訴你一聲,回頭你肯定要惱。今兒雨太大,他便打發我僱輛車來接你,嫂子你要是真想去,咱現在就走?”
廢話,怎麼能不去?早就在心裡盤算好了,要當面吐那兩人一家一口唾沫的!
不等花小麥答話,旁邊春喜便幽幽地飄過來一句話。
“小麥妹子,你家鬱槐兄弟也太慣著你了,哪有你說啥就是啥的?男人做事,你又幫不上忙,跑去作甚?萬一遇上點什麼事,他還得護著你,你這不是給他添亂嗎?”
花小麥曉得與她解釋不清,索性懶得多說,只笑著道一句“我不會給他添亂的”,轉頭對慶有道:“你先不忙著往省城趕,等明日咱們商量好了,你再去不遲。”
話畢,便迫不及待跟著李應春出門上了馬車。
……
連順鏢局中,此刻氣氛緊張。
狂風捲著暴雨肆虐呼嘯,樹枝給吹得搖擺不定,院子裡水已沒過了腳腕。
董德友與呂斌頂著雨立在院子當間兒,背後是四五個大漢,果然如李應春所言,皆為高大壯碩之輩,胳膊上鼓鼓囊囊全是腱子肉,讓人瞧著便心裡怵得慌。
孟鬱槐穩穩當當坐於前廳廊下,目光淡然,神色鎮定,一瞬不瞬地望著院子裡的人。韓虎等人則立在兩旁,一個個兒抱著胳膊死死咬牙,額頭上迸出青筋來,活像猛虎下山。
花小麥隨著李應春自後門神不知鬼不覺地竄進鏢局裡,繞到前院,徑直鑽進一間空置房中,扒在窗臺上朝外一望,登時就給那陣仗唬了一跳。
哎這架勢是要打群架嗎?真嚇人,那董德友帶的人不多,應是討不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