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息,混雜著淡淡的汗味,一陣接一陣地飄過來。
真是一個好姿勢啊!花小麥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原本想立刻掙脫,可腦子裡不知哪根筋抽抽了,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她好像還從沒見過肌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呢……一塊塊兒像石頭似的,配上古銅膚色,彷彿全身上下永遠都充滿了力量。瞧著倒是不錯,但不知摸起來又怎樣?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鬼使神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那塊特別發達的肌肉上戳了一戳,立時感覺到那人的肩膀抖了一下。
“……你幹什麼?!”孟鬱槐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震驚之情,耳根子燒得發燙,後脖子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半天,才低喝出聲。
“我……”花小麥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道歉,然而一個轉念,唇角驀地浮出一絲笑容來,低頭看了看他兀自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意味深長道,“那你在幹什麼?”
“我是為了救你!”孟鬱槐怒不可遏,狠狠瞪起眼睛。
花小麥歪了歪頭,一臉無辜:“可我現在安全了,你怎麼還不鬆開?”
話音未落,孟鬱槐就一把將她推開,呼地站了起來,像頭熊似的在她旁邊來來回回踱步,指著她的臉語無倫次:“你小小年紀,我還以為你是個……也對,你原本是花娘子的妹妹,跟她自然一個性子!”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說我姐姐的壞話?”花小麥眯了眯眼睛。
孟鬱槐深深看了她一眼,做了個深呼吸,竟迅速安定下來,撿起丟在一旁的野兔,轉身就往山下去。走了沒兩步,又忽然回頭:“你是不是想要那叢橙色的蘑菇?”
不等花小麥答話,他已經再度走到山毛櫸旁邊,不費吹灰之力將那一窩橙蓋鵝膏採下,徑直丟進花小麥的簍子裡,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很快消失不見。
從矮林子裡出來時,花小麥已經開始覺得後悔了。
好吧,她的確是突發奇想,想要逗逗孟鬱槐來著。這人平日看上去極其道貌岸然,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又跑到景家小院說了那番話,引得花二孃不快,捉弄他一下,也不為過吧?
可是……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點。這個年代的人成親都早,孟鬱槐那個年紀,應當是早已娶妻生子了的,自己“勾搭”有婦之夫,會不會被遊街示眾浸豬籠啊?
而且,那舉動雖然算不了什麼,傳出去卻終究不好聽,萬一那孟鬱槐是個大嘴巴,逮住一個人就嘮叨一遍,她這張臉還要不要,花二孃的名聲又怎麼辦?
她忐忑不安地揹著簍子回到院子裡,意外地見東屋門開著,花二孃和景泰和似乎並沒有在“忙”,於是穩了穩心神,打算將自己採回來的橙蓋鵝膏拿去給花二孃瞧瞧。
可……不等她踏進院子,那花二孃突然從堂屋裡出來了,一看見她就單手叉腰指住她的臉,大叫一聲:“喂,小三兒!”
章節目錄第八話 麻辣酒香兔(db365。cc)
花二孃是個美人兒,這一點毋庸置疑,被一個美人兒指著鼻子叫“小三兒”,會使人在一瞬之間胸臆中膨脹起一種玄妙的自豪感,可……現在好像不是該高興的時候吧?
“二姐,你……你叫我什麼?”花小麥腦後滴下三滴冷汗,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背後的簍子。
她和孟鬱槐不過剛剛分開而已,難道這麼快,那傢伙就跑到景家小院裡,痛陳她的惡行了?
花二孃翻了個碩大而清晰的白眼,每走一步,柳腰都要擺上兩擺,娉娉婷婷晃到花小麥跟前,玉手一揚,老實不客氣地在她腦袋上扇了一巴掌:“你在家裡行三,不叫小三兒叫什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見日頭都落下去了嗎?那矮林子裡一到下晌,溼寒氣便重得很,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