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鶴間?”林鶴間聽見聲音後,轉身眼睛眯了眯有些費勁地看向發聲源,狹窄的視線中模糊的人影越走越近,黃昏日落時的光線分散開來,暈在那一片模糊中。
“沒戴眼鏡?”宋彥打量了一下她,詢問道。
林鶴間應了一聲,“嗯,最近眼睛疼,所以沒帶。”
宋彥冷冷地哼了一聲,眸底陰晴不定,他緊閉著薄唇沒有說話。林鶴間有些尷尬,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迎面一陣風吹來。
伴隨著火車“嗚嗚——”的汽笛聲。
火車進站的聲響充斥著人們的耳朵,“你是回家對吧?”宋彥突然開口問道。
“嗯。”林鶴間眼神裡還遊離著茫然。
宋彥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丟下一句,“那趕緊上車吧。”
林鶴間愣了一下,馬上跟隨上宋彥的腳步,上了火車。
(2)
林鶴間的位置是靠窗的,她揉了揉太陽穴,眼睛乾澀的疼痛還糾扯到了太陽穴,整個腦袋昏沉得難受,對這幾天熬夜的結果林鶴間有些後悔。
用力地按壓著太陽穴,希望力道之大能讓疼痛消減下去。她疲憊的倦容隱隱地映在車窗上,窗外呼嘯的景象妖嬈地纏繞在自己的臉頰上。
身旁的宋彥將手中的書本放下,皺了皺眉,“很疼嗎?”
“是不是打擾你了?”語氣中有些歉意。
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滯,硬邦邦的語氣,“沒有。”
垂了垂眼眸,對他的態度已是習慣。腦袋席捲過來的疼痛讓她很難受,她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補覺。
火車車廂有些晃盪,在這種情況下,林鶴間也挺佩服自己能夠入睡這麼快。
暖洋洋的陽光像是琥珀,透亮又粘稠地照射在身上,補覺起來也格外舒服。宋彥微微側過頭,眼眸落在林鶴間已歪在自己右肩的腦袋。
整個右肩沉沉的。她白淨的臉上,眼睛下是淡淡的青色,睫毛有些不安穩地顫了顫,但依然乖順地靠在肩膀上。
他皺了皺眉,思量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抬起手。
最後手在空氣中僵滯了一會兒,慢慢放在林鶴間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揉了起來,有些微涼的手指觸上她的面板按動著。
一切的感官都如此溫暖,如此真實。宋彥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他波瀾未驚的眼眸中有了細微的變化。像是染上了暖意。
像今日的陽光一樣。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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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時光對你溫柔以待。
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3)
(1)
程司然騎著單車沐著陽光在道路上平穩行駛,穆初白則老老實實坐在後座,環著程司然的腰,一種溫暖透過指尖一絲一縷地散開,蔓延。進入血液中。
和著脈搏的跳動,在血液中流動——成為了體內的一部分,永遠不會消失。穆初白嘴角邊的弧度漾開,顯出一個小小的梨渦。溫婉可人。
隨著車子向前行駛而捲起的氣流疾速穿行在兩側的灌木,枝葉摩擦發出的嗶剝聲在耳邊作響,清新幹淨的空氣盪漾在鼻翼間。
陽光凌亂地碎在地面,動起來,有些眼花繚亂。
腳底輕輕擦過路面一小段距離,最後腳支在地面上,程司然利落地下身,穆初白跟著也跳下了車,“我哥呢?”
平常都是三個人一起回家的,今天怎麼只剩下一個司然了?
程司然想了想,委婉地說,“高瓦斯的電燈泡比較容易爆掉。”
穆初白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她遲疑了一會兒,艱難地說:“是你們寢室的電燈泡爆掉了讓哥哥修嗎……”
程司然噎了一下。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