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元讓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道:“身量相貌,言談舉止……都十分相似。”,特別是比較合了老先生口味的行事與想法。
“謝謝!”。蕭泓咧嘴而笑,露了一口白牙。由衷的歡喜中帶著淡淡的酸澀。
種下梧桐木,引得鳳凰來。
尋璽的張榜公示不過兩日,捧著玉璽的高維就順應著景軍主帥蕭潭巡城閱兵的好日子,於眾目睽睽之下華麗出場。
跪伏獻璽,被蕭潭扶著半起未起之時,高維飛揚的眉梢眼角還專門地向著後方板著冷肅面容的蕭泓示威似的輕動一下。放肆著“你奈我何”的得意。
於公要服了主帥軍令,於私不能撕破臉與二哥作難,確實對高維無計可施的蕭泓,只平淡地掃過了一眼包裹嚴實的玉璽,把頭昂得更高了些。
棋差一著。輸了就得認。一直追悔已無法回頭的失誤無益,蕭泓只連同了韋元讓等人在二哥蕭潭愛才的維護之心起前,將高家父子反目,高維被趕出家族的事宣揚了出去,不給高家父子任何盡釋前嫌和好如初的機會。
能做的都做到了,能達成的後果如何,蕭泓就此再不理會。 他更多的心思被新發現的信報佔據了。
那個第一個挑頭砸石張太妃的宋西屏在起先的查抄中並未發現大錯,但他舊日同僚在隨後的檢舉揭發中,卻提到了曾發現他往家中領了皇宮中的女人。
疑似私藏張太妃!
初始蕭泓等人只當是南陳官員極會迎合暗示的攀汙險些錯過,而在抄家時,宋家後院爭鬧自亂倒還真揪出了個出身皇宮寄養在宋家的大肚子孕婦。
含淑宮裡張太妃極重視甚至不惜拔宮女伺候並懷胎的神秘男人,行止怪異中間還雜著個拿著雞血藤杖老頭的侍從,埋在宮院裡的嬰屍,無意間曾親睹祭典片斷的宮監……種種供詞相摻在一塊兒,荒誕而又糊塗。
景朝軍中只蕭泓一人大約猜到了些因果。
他見過曼雲的命蠱銀子,也曾聽曼雲講過當初引種星蠱的經歷,所以幾件事拼湊著自然就讓他想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周曼雲的產期在二月初,原本蕭泓曾打算在建陽城破之後尋著獻俘的機會請纓回京的。甚至他與景帝及各位兄弟都打過招呼,算著現下的時日,若要回程還能陪著臨盆的妻子一段時日。
把自己獨自關在小屋裡靜了半響的蕭泓走出門,要了一份提示著那幫神秘人逃亡方向的最新證詞,決意帶著一小隊人馬尋蹤追擊。
周曼雲視若親兄的徐羽,若是發現了蹤跡卻置之不理,就算是守著曼雲也無法安心。更何況,後至建陽的蕭潭曾接到景帝急求在江南尋到徐訥的密旨。其他兄弟不曉得蕭睿尋找徐訥的目的,但知道蕭澤身上帶蠱的蕭泓已隱隱地擔心了兄長病情有變。順著徐羽的線索說不準也能快點找到也正找他的徐訥。
蕭泓寫了幾封長信交轉洛京。簡單收拾了行裝就離了建陽城。
前腳蕭泓一離開,後腳景軍主帥蕭潭就緊跟著鬆了口氣,將負責送俘回京的差事交給了小八蕭瀧。將要進京的隊伍中也不少南陳舊臣齊齊地放下了心。他們不必再擔心此前說是定會送人回京的燕王殿下會不會挾怒在半路暗中傷人了。
韋元讓往俘臣營中轉了一圈,還特意地看過分隔得遠遠的高家父子,之後寫了道密摺趕在隊伍北上前先行送往了洛京。
作為景帝信重的老臣和東宮屬宮,他本就有著獨立於蕭潭之外的專奏之權。在建陽被主帥打斷的一些事。他捅給了上面去繼續……
十一月十六,洛京城迎來了熙元元年的第一場初雪。
雪不大,就象著漫撒的綿柔細鹽,撲入泥土瞬時就不見了蹤影,只是讓天氣變得陰冷了許多。
“就知道男人靠不住,向來就是說得好聽!”,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