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捱餓。不過,三天沒洗澡沒換衣,身上已經有了淡淡的餿味。
牢房比外間潮溼陰冷,年已七旬的湯老太爺,腿腳不是太好,被這陰冷之氣鑽入膝蓋,一陣陣疼痛。
聽到湯五太爺來了的訊息,湯老太爺不但不覺欣慰,反而氣得熱血上湧,騰得站了起來:“他來做什麼?是要將整個湯家都送給郡主不成?呸!這等逆子逆孫,到了地下有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
進了大牢的湯老太爺,也沒臉去見湯氏祖宗吧!
湯小司吏心裡默默腹誹,口中唯唯諾諾。
湯老太爺渾濁的老眼盯著侄兒:“你說,湯五今天在祠堂裡,真有八成的族人支援他做家主?”
湯小司吏低聲答道:“是。大伯也別太惱怒了。大伯被關進大牢,湯家總得有個主事的人。大堂兄在外奔走沒回來,五叔是族裡最精明能幹之人,也只有他有膽量去見郡主……”
“呸!”
湯老太爺獰笑一聲:“老五素來有野心,這回趁火打劫,不知許了多少好處出去,才說動族人支援他。等我出了大牢,再好好收拾他。”
出大牢以後,誰收拾誰還不好說哪!
湯小司吏心中再次腹誹,面上一派忠厚老實,點頭附和。
湯老太爺這口心氣到底不平,在不大的牢房裡走來走去,比拉磨的驢
子走得還多:“不行!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老五到底和郡主說了什麼,一會兒來告訴我。”
湯小司吏頓時苦了臉:“大伯,你就別為難侄兒了。我一個刑房司吏,平日還敢仗著湯家抖抖威風。現在郡主領兵坐鎮縣衙,一個個像殺神一般,我哪裡還敢露面。真嫌脖子硬命長了?”
湯老太爺怒急:“我讓你去,你敢不去?果真不將我放在眼底了是吧!”
湯小司吏連忙上前,拍撫湯老太爺後背,好話說盡,就是不肯挪步。
湯老太爺氣得半死,卻一時無可奈何。
就這麼生生煎熬了大半日,將近傍晚時,湯五太爺帶著湯啟等人來了牢房。一同來的,還有鄒縣令。
平日老好人的鄒縣令,如今有郡主撐腰,底氣足實,說話威風多了:“湯顯忠將湯家所有存糧都獻了出來,才求得郡主點頭放人。湯顯德,你以後說話行事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