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打趣道,“我說許老闆,鐘山玥如今已嫁人,你不會介意吧?可別因此敷衍璋琬姑娘。”
許由笑道,“鐘山姑娘覓得佳人,自是可喜可賀,我許由哪天還要去討杯喜酒喝呢,何來介意一說。我既答應了你,自然會盡心盡力。”
無支祁笑道,“我就說嘛,你許老闆萬花叢中過,什麼女子沒見過,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許由瞪了他一眼,“求人幫忙,還這番嘴臉,你就不怕我將你趕出去!”
無支祁求饒道,“別別別,我錯了!咱兄弟倆許久未見面了,今晚還想和你喝個痛快呢!”
璋琬見二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頓時放心不少。她忙謝過許由和無支祁。
許由說道,“浚城人多眼雜,絕非藏身之地,不知姑娘可願去留山?”
璋琬知道許由是留山許氏,趕緊回道,“全憑許老闆安排!”
許由笑道,“留山只有祖母,你孤身一個女子,又有身孕,住在我這院中並不合適。不如咱們即刻出發,以免夜長夢多。”
璋琬見許由這般思慮周全,不由得感激涕零,道了聲,“好!”
無支祁笑道,“許老闆一諾千金,又不缺錢財,姑娘你儘管安心去。我送你們一程吧。”
他喚來仙鶴,三人趁著夜幕降臨,悄悄出了浚城,往留山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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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落在留山許府附近時,夜色已深。無支祁藉口軍營有事,和許由約了來日再聚,隻身往回返。
進了許府,許由命侍女趕緊帶她去西側院歇息,自己隻身去找祖母。
祖母正欲歇下,侍女來報,許由回府了,還帶了個年輕女子。
許由早已到了娶親年紀。她明裡暗裡催過他幾次,無奈他油鹽不進,平日裡又難得見他一面,也是無可奈何。
這是許由第一次帶女子回府,只是時辰不對,祖母總覺得事有蹊蹺,決定問個清楚。
許由進了屋,上前向祖母問安。
祖母趕緊扶他起來,鼻子略抖動了一下,眼眶有些溼潤起來。
許由見狀,一臉歉意道,“孫兒不孝,平日裡忙,已是許久未向奶奶請安!”
祖母含淚道,“許氏本已沒落,可在你手裡不但起死回生,還聲名遠揚,不管是誰,都心存感激!請安是小事。”
許由回道,“這是孫兒分內之事,奶奶何必見外!”
祖母屏退侍女,屋內只剩祖孫二人。她仔細設好禁制,說道,“你夜深時分帶個女子回府,必是在外遇到了難處,需要奶奶做什麼?”
許由忙躬身回道,“孫兒受昔日救命恩人之託,替她照顧妹妹月茹,孫兒無法拒絕,月茹有孕在身,在外多有不便,只得帶回府中,求奶奶相助。”
祖母聽了這話不知為何更是傷感起來,她說道,“由兒,你過來!”
許由不解,只好上前一步,祖母握著他的手道,“難為你了,孩子!奶奶答應你便是!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許由低頭回道,“不瞞奶奶,月茹被人追捕,不便暴露身份。“
祖母嘆了口氣,“這就是了。你放心吧,奶奶心裡有數!”
“謝奶奶!孫兒定不會讓此事連累許氏。”
“這許府只餘你我二人,原本早該沒落,就算被牽連,也不過是回了應有之路,沒什麼!”
許由只搖頭,“奶奶不必擔心,孫兒絕不做無把握之事。”
祖母看著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面具,點頭道,“好!”
許由摘下面具。祖母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輕輕撫摸著,嘴裡說道,“真像啊!”
許由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