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點點移動,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叢林裡泥土柔軟,踩上去和棉花一樣,厚實的枯枝敗葉成了天然的消聲器,讓行蹤不會暴露。阿榜之所以下樹,是因為那裡雖然隱蔽的很好,卻不便於移動。高手過招,沒有移動的餘地,就是一個活靶子。
看準前方的灌木叢,那裡就是狙擊山洞最好的位置。剛到這裡的時候,阿榜就注意過這個地方。每一次放哨,他都會提醒其他幾人小心。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慢慢將槍管從灌木叢中伸出來,槍口對準前方,靜靜的等待。這和打獵差不多,拼的就只有耐心。
短短五槍,如果是大牛的機槍不用一秒鐘。這五槍可是致命的五槍,如果是在大規模的戰場上,必然有五個戰士已經光榮了。現在他們能完好無損,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其中。
黎明前這段時間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叢林裡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切全憑感覺,阿榜不知道哪個敵人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對面的灌木叢。他沒有輕舉妄動,如此近的距離,如果不能一槍斃命,遭殃的立刻就會變成他。他需要等待,看看兩人誰先忍不住開第六槍。
天邊已經也有了淡淡的白光,一點點的從高大樹木的頂端慢慢的下降。地面上薄薄的水氣也在升騰,一天一地都在爭奪叢林的統治,相互間勢均力敵,互不相讓,攀比著在半空中碰撞,然後撞的粉碎,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條細細的綠色小蛇一扭身子纏在阿榜的槍管上,小腦袋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蛇芯子一伸一伸。或許是霧氣阻斷了小蛇對空氣味道的判斷,也或許是阿榜隱藏的太好。那小蛇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後就有兩隻眼睛看著他。
霧越來越濃,三五米的地方看的都不是很清楚了。剛剛起床的鳥兒,一飛沖天,直衝上高大的樹木頂端,伸展一下自己身上的羽毛,讓溫暖的陽光將微微發潮的翅膀曬乾。伸長脖子鳴叫兩聲,朝著遠方飛去。
天已經大亮,夜行動物回巢睡覺,白天活動的動物紛紛出來。一聲接一聲各種不同的動物鳴叫,在森林裡此起彼伏,他們完全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而且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大牛早已經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劉文輝攔著,他一早就殺出洞外。這一次的敵人不比往常,善於偽裝只是其次,槍法神準才是最可怕的。第三槍打在梅松的腦袋上,現在梅松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幸虧戴的是剛剛繳獲的美式鋼盔,不僅加厚,側面還有鋼板防護,才躲過了被爆頭的命運。
阿榜一直沒有動靜,幾人有些著急。大牛道:“咋回事呀?是不是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再開槍了!”
劉文輝也覺得不妥,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他們和阿榜是一個小隊,不能讓阿榜一個人承擔如此大的風險。輕輕摘下梅松頭上個鋼盔,用槍口頂著,慢慢的往洞口送去。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儘量與匍匐前進做的一模一樣。
然而,沒有人開槍。如果敵人沒死,那就太狡猾了,絕對是個經驗豐富的傢伙。
梅松道:“趁著現在霧氣大!咱們衝出去算了?”
劉文輝搖搖頭:“不行,在洞裡還算有個隱蔽的地方,如果出去,完全沒了遮擋,以狗日的槍法,咱們誰也跑不掉。”
大牛衝著洞外大聲吼道:“孫子,有本事就和你牛爺爺單打不鬥,躲起來打黑槍算什麼男人!”
張志恆鄙夷的看了大牛一眼:“猴子又聽不懂你說的啥,吼也沒用。”
天色已經大亮,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在急劇下滑。他們被那個敵人堵在山洞裡已經半天了,如果還不能出去,等敵人的大部隊一來,隨便一個榴彈扔進洞裡,他們一個都活不了。劉文輝突然明白,那傢伙是在等待援兵,只要將他們拖住,那他們就死定了。
不知道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