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悅菱。”悅菱急忙說道,她有些不敢握著水木華堂的手腕了,因為她確切感覺到他溼糯的袖子,全都浸著血。
然而水木華堂接下來做了一個讓她更為驚異的動作。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從沙發上直接跪了下去,他抱住了她的腿,把臉埋了下去。
“悅菱,饒恕我……饒恕我……”他的聲音發著抖,似乎和眼淚一起落下。
“發生什麼事了,小堂,”悅菱想溫柔地問他,可是被他這麼一抱,她的聲音跟著發抖。
水木華堂只把頭埋在她的大腿上,不停喃喃著:“悅菱,饒恕我……你饒恕我吧……”說到最後,他的身子也跟著發起抖來,身體劇烈的起伏著,伴隨著無聲的哭泣。
水木華堂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是從哪裡來的。
常姐正好在,她迎出來,問他怎麼回事。水木華堂那時候才恢復意識,但是面對常音的詢問,他覺得焦躁和厭惡,兩個人幾句不對,就動起手來。
他記得自己用刀刺中了常音,但也被她刺傷了。至於傷在哪裡,他也沒注意。反正,他身上的傷已經夠多了。
但是這些傷從哪裡來,他也不知道。
常音給他的手下打聽,才知道從今天中午他就開始發瘋了。接二連三的殺了身邊好幾個親信,在這個過程中,手下為了保命,從防禦到反擊,水木華堂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手下的人對常音說,堂少完全處於“毫無意識的殺人狀態”,這個狀況是突然爆發的。事先沒有任何的徵兆。
常音去敲水木華堂的門,問了很久,卻沒有回應。
然後幾個小時以後,她就知道出了什麼事……
水木家的千金,水木華堂的姨媽水木雅,於昨天在f城失蹤,從現在掌控的情況來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僅如此,那個冒牌的千金李姍姍也失蹤了。
海里面打撈起了一輛越野車,是之前水木雅和李姍姍一起租的。
這其中的細節常姐不得而知,但她知道,水木雅對於水木華堂意味著什麼……
此時,水木華堂抱著悅菱,他顫抖如秋天的樹葉:“寶寶,你饒恕我……姨媽可能沒有了……你饒恕我……”
悅菱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同樣顫聲的安慰他:“沒事的小堂,沒事的……”
她一時受驚,連水木華堂的姨媽是水木雅這件事都忘記了。只想著要盡力的安撫他。她握住他溼漉漉的手,她感覺得到,他身上有傷口還在流血。悅菱去撈他的袖子,她被他手腕上橫七豎八的刀傷而震驚。
察覺悅菱在看他的傷口,水木華堂抬起頭來。
他不知從哪裡突然摸了一把匕首出來,抓住悅菱的手,塞到她的手中。
“悅菱,殺了我。”他抓著她的手,“姨媽沒有了,你殺了我吧……”
悅菱嚇得雙手發軟,匕首根本握不住,剩餘的力氣全都用在縮手上。
“不……小堂,你冷靜一點……不管什麼事……小堂……”
水木華堂只抓著她的手,要讓她用刀刺向他的心口:“你殺了我……寶寶殺了我……”
得知水木雅極有可能身亡的結論之後,水木華堂尚且還冷靜地辦了一些事,然而,當他沉靜下來,回想所有發生的事。
他只覺得大腦中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岩漿迸發。
水木雅死了……
那個在他成長軌跡之中一直溫柔笑著,抱著布娃娃的女人死了。
沒有確切這件事之前,水木華堂只知道水木雅對自己極其重要。但他沒有想到過,她會重要到何種程度。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