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馬路,走到跟前時,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沉著臉看我,目光緊凝在我臉上,那裡面的深邃讓我不明其意。好一會,他問:“你真想見他?”
心漏跳了半拍,隨即開始劇跳起來,希翼的目光盯著他,可以嗎?他能帶我上去看看他?
“餘淺,你不要後悔。”說完轉過身邁步,走了幾步後頓住,“還不跟上?”
我立即反應過來,期期艾艾地走上前,然後與他一前一後地向醫院大門走。這回那名警衛沒有攔我,默看了我一眼後,就移開了視線。原來,要走近這扇大門,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難,只是要靠別人給機會。
電梯內,只有我們兩人,被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找到了出口,我的呼吸顯得特為沉重。激越的心在猛烈跳動著,像有個聲音在呼喊著:子揚,我來了。
抵達樓層時,電梯門開,許子傑率先走了出去,回看了我一眼,那眼中似有很多訊息,又似只是那麼清淡地看了看我,隨即他就朝病房門口而走。
那裡依然守了幾個軍裝的人,相比我第一次來時的情景,要冷清了些。
奇怪的是,丁嵐似乎在與守衛爭論著什麼,走近了才聽清話意。令我吃了一驚,大抵意思居然是那守衛將她堵在了門外,這是怎麼回事?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丁嵐回過頭來,看清許子傑背後的我,她瞳孔收縮了下,僵直地站在那裡。
☆、109。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許子傑上前嘲諷而笑:“怎麼?丁大小姐被拒之門外的感覺如何?”
丁嵐一下子就惱了,瞪著他怒道:“是不是你特意下令的?我要打電話給許阿姨。”說完就開始撥號,可是手機貼放在耳邊,久久不見她說話。
就連我也看明白了,電話沒有打通。
事情透著詭異,很明顯丁嵐在許家人面前的身價一落千丈。她怔忡地放下手機,嘴裡呢喃著:“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許阿姨不接我電話?我只是回省城幾天而已,不該是這樣啊。”
我忍不住去看身旁男人的表情,只見他嘴角噙著冷笑,眸色暗光浮動,察覺到我探查的目光向我看來,隨即又轉開定在丁嵐身上,沉冷而道:“想知道原因?跟我進來吧。”
扭轉門把,推門而進,軍綠身影已經邁了進去,我瞥了眼丁嵐,沒有任何猶疑就走了進去,聽到身後高跟鞋的聲音,知道她也是跟了進來。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高幹病房,裡外兩層,外面就像個會客室一般,有沙發有茶几,還有一些家電裝置。懷著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走進裡面那扇門,然後,凝立住身形。
首先入眼的是那張我念懷了很多遍的臉,雙目緊閉,墨髮垂落在他額前,遮住了他的眉,安安靜靜地躺在那,糾結了我所有痴纏的愛戀。
是遲鈍了那麼幾秒,才將目光慢慢轉移,落在那個背對著我們,長髮披肩的女人身上。白色的紗裙攏在她身,纖長的頭髮如黑色瀑布般柔順,只是一個背影,就那麼的。。。。。。我在腦中搜尋著詞彙來形容,似乎翻找不到,就是給人強烈的存在感,無法忽視。
忽然閃過一句網路很紅的話:待我長髮及腰,你娶我可好?
就是這種感覺,只看長髮背影,令人浮出許下承諾的想法。那道身影似有所覺,緩緩轉身,山明水靜,容顏明婉鬱秀,抵不住感嘆,合該這張臉配那背影,是一種最最極致的美麗。
她說:餘淺,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又?我心間一抽,更加仔細去看,細細搜尋何時見過這個似曾相似的女人?
很快她就給出了答案:我是顧卿微。
顧卿微?!電光閃過,我終於想起來了,第一次與許子揚相遇,從車內走下來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她——顧卿微。那個我以為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