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讓我覺得膽顫心驚,身體止不住輕顫。
一遍遍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哪怕許子揚心尖上的人一直都是顧卿微,至少他孤身犯險到君子的狼窩來救我,更為我擋刀,為我拼命,而此時躺在那裡不省人事,就這些也足以證明他對我是不一樣的,他心裡有我。
此時,我只想抓住這微末的一點星光,來聊以安慰不停顫抖的心,否則我沒法支撐著站在這裡。但,當所有事有個轉折時,註定我淪為悲劇的犧牲品。
我看著顧卿微緩緩俯身,在他唇上輕觸,突然她用手遮住了眼睛,細長的水痕從她指縫間滑落,沿著些微蒼白的臉頰蜿蜒而下。她哽咽著輕喃:“子揚,你為什麼這麼傻?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已經夠了,我不要你為我連命都不顧啊。”
有些懵懂,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什麼叫許子揚為她連命都不顧?
她的哀慼與悲慟,是實實在在的,淚滑落在他臉上,似乎看到他的睫毛輕顫了下,再細看又像是我的幻覺。耳旁傳來許子傑的聲音:“餘淺,走吧。”我僵硬地轉頭,從他眼中看到了不忍,他是在體念顧卿微,還是對我存了不忍之心?
“子傑,都到這地步了,你還要瞞著她嗎?”淒涼幽遠聲徐徐迴響在我耳畔。。。。。。
她說:“餘淺,很抱歉,我們騙了你。”
蹙緊的眉頭舒展不開,我睜著空洞的眼,疑慮地看她,她說“我們”,是指房間裡除我之外的三個人嗎?肩膀上一緊,“卿微,不要再說了!”許子傑伸手環住我要離開,房門因為之前丁嵐走時並沒有關上,所以是洞開的。
可只是隨他邁了一步,就聽身後顧卿微在喊:“子傑,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許子傑卻不理她,氣息倏然蕭冷,手上用了些力,幾乎是在強行帶我走。我以為自己一直就是個執拗的人,可此時卻並沒有執拗下去,腳下反而跟了他的步伐在動,因為莫名的生出萬般恐懼,似有所感顧卿微接下來要說的“真相”,我會無法承受。
所以,逃避也好,動物本能的規避危險也好,沒有去甩脫許子傑。
但顧卿微近乎低吼的聲音繚繞在耳:“餘淺,子揚是為了我才躺在這裡的!”
我頓住了腳步,許子傑環住肩膀的手握得再緊,也都無法讓我再邁開腳步。轉過身,怔忡地問:“你說什麼?”她為什麼說許子揚是為她才躺在這裡?明明就是為了我啊,他是為救我才會如此的呀。
許子傑鬆開了手,往旁退開了一步,知道我是不會再跟他離開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子揚的車刮到了你,你的小腿受傷,然後我們送你去醫院。所有的一切,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我越加困惑了,不就是一次小意外嗎,有什麼問題?
顧卿微見我疑惑的樣子,淡笑了下,才道:“可能連你都沒發現吧,你的小腿被細絲劃了很長一條,按理會流很多血出來,可是你的血只在流出來瞬間就凝固了。”
經她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如此,而且從小到大偶爾磕碰傷了,起初會有血湧現,但都止的很快。這些都是細小的事,如果不被提起,我根本不會去注意。可我不明白的是,這與顧卿微又有什麼關係?
出乎我意料的,她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裁紙刀,身旁許子傑低聲驚呼:“卿微!”但那刀已經劃下去了,在她的指尖。很快就見血湧出,滴到了地上,可就在我驚疑不定時,發現那手指上的血開始不滴了,而是凝結在一起,將她的手指包攏住。
鮮豔的紅,微微刺目。我明白了她的舉動,她在告訴我一個訊息,意為我們的情況相似。可這又代表了什麼?我發現自己陷入了未知的迷局,迫切想要找到出口,也知道顧卿微的真相就是迷局的門,可又深深恐懼著。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