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苛刻的條例要求每個助理都必須掌握。有人反映說這些已經不亞於洪武年間了,但老朱只是不屑地笑笑,要知道這些助理每月的薪水已經是以前的兩倍之多!怎麼會和洪武年間一樣?洪武年間的薪水有現在這麼高?
當年張居正還在的時候,侍郎小舅子就已經是兵部武庫清吏司的郎中,一直四平八穩,哪個小小的武庫赫然就是他最安全的保護房。萬曆九年武庫清吏司並革,本來是要把他貶為正九品的司務。剛好那陣子張居正被人彈劾,兵部從上到下都跟在那些人屁股後面吆喝,只有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每天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幹自己該乾的活。當時的兵部尚書也提醒過他,你要注意你的立場,不要站錯了隊!侍郎小舅子只是淡淡一笑,大家既然都發言了估計也不缺我這一個,再說了,總要有人做事吧?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可擔不了責任。
風向很快就變了,事實證明張居正確實是政壇不倒翁。所有參與彈劾他的人都倒了黴,但當他聽說兵部只有一個小小的兵部郎中沒有參與,心中很是奇特。找來一問,大加讚賞:這才是做事的人!於是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他從正五品的郎中先是升任有實權的員外郎,繼而又升任權力僅次於尚書的右侍郎。這些年來,兵部除了那個不管事的尚書,就是他最大了。
大樹底下好乘涼,朝中有人好做官。申時行跟著張居正,發達了;侍郎小舅子跟著張居正,也發達了。看來出來混,還是得找對好老大才行。
找對了好老大是一回事,能不能混出頭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張居正死後,他一家子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跟著他的那幫小弟,大多數也倒了黴。不是被外放就是被貶,總之那段時間是張居正一黨最為悲慘的時候。可是還是有那麼些能忍能說話的,比如申時行,比如侍郎小舅子。
申時行當了首輔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禮部尚書三公子的小舅子。這些年來,他沒升官卻也沒被貶,還是優哉遊哉地做自己的右侍郎。滿朝文武都知道,只有他看得起禮部尚書家的那個廢物。那個廢物簡直是把他兩個哥哥和他爹的臉丟光丟盡了,不是在青樓裡喝醉了酒打架鬧事,居然還在正月十五花燈節的時候差點把自家房子給燒了。京師裡不管是誰,提起三公子就直搖頭嘆氣:禮部尚書這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唯獨他,不僅堅持和三公子來往,而且告訴三公子:等什麼玩累了,不想再這麼混下去,就來找我,我知道,你絕不是這種沉溺於酒色之人,只是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而已。
也難怪申時行這麼看得起他,事實證明,侍郎小舅子做事情還算謹慎,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自從三公子被朱一刀大罵一通,把自己關在家裡哭了一天後,整整彷彿變了個人。不僅一改往日頹廢消極的態度,而且聽說在京師右所還當上了小旗!侍郎小舅子也曾問過他,是不是受過什麼打擊刺激了?告訴我,我幫你。三公子跟他說,我只是不想再被爹罵成廢物,我不是廢物。
這次江飛為了裝備的事情發愁,三公子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是他唯一上位的機會了,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個改制也許可以改變自己以後的命運,但是如果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於是他找到了侍郎小舅子,把改制的細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並且跟他說,這個朱一刀你可以不在乎,但他的背後是皇上。皇上是哪種人我不知道,不過皇上既然如此信任他,讓他負責改制,這就說明改制皇上是下了決心的。在錦衣衛的京師右所進行改制就是為了避免更多的壓力和干擾,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小舅子,你得幫我。
侍郎小舅子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個機會!於是很快地,朱一刀要求的裝備一套不少地保質保量地送到了右所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