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以謀反的罪名把他下獄!現在必須要讓老祖宗知道才行,這件事情太大,自己可做不了主!
他這麼琢磨著,趕緊就去了魏朝的書房。說起來好笑,一個太監,竟然也給自己安置了書房,可魏朝卻不這麼想,他總覺得,就算是當太監,也要當個有文化的太監,不能總是被文官們看不起!好歹每件政事都得內閣票擬,司禮監披紅,若是自己太沒水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不是不知道文官們表面恭敬的背後那鄙夷的目光,還有那用手捂嘴的做作模樣,真是讓人噁心!以前倒不覺的,可自從坐上了掌印太監的位置之後,卻越來越現自己受不了文官的這種目光,於是堅持每天讀書,每天在身上塗抹香料。
聽完了魏忠賢的敘述,魏朝也覺得此事幹系甚大,自己也不能輕易地下決定,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番子們作奸犯科或者犯下天大的錯誤,那朱一刀的行為就形同謀反!這可是要砍頭的!他朱一刀覺得自己有幾顆腦袋夠砍?上次在午門,朱一刀或許是感動了上蒼,但這回沒有任何緣由地對自己人大開殺戒,而且還是直接對皇上負責的東廠!京師衛所是不是管的範圍也太大了點?
正在這時,東廠提督太監王敏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著:“老祖宗?老祖宗!這天要塌了!日子快沒法過了!您可要為咱家做主才行啊!”
魏朝一看見王敏,更加地頭疼起來。自從他當了東廠提督太監,就再也沒有喊過自己老祖宗,這廝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以司禮監二號人物居之,平時走路頭都朝著天,儼然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這次東廠吃了大虧,倒也是件好事,藉著這個由頭,把這不聽話的爺給弄下去,東廠提督太監最起碼要換個聽話的人才行。
魏忠賢趕緊磕了個頭:“二祖宗,兒子正跟老祖宗說這個事兒呢!那朱千戶不會無緣無故地這麼做的,他不是傻子,這件事兒,兒子覺得還是得調查清楚才行!”魏忠賢好一個錦繡心思,話說的是滴水不漏,既不得罪王敏,又賣朱一刀的虧。在他眼裡,東廠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王敏這個老東西,處處都跟老祖宗過不去,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沒有什麼實力,也沒什麼勢力,就這件事,也能把他整的翻不過來身!
玉熙宮。
這座宮殿原本是先皇爺爺嘉靖最喜歡住的地方,萬曆在去年來了一次之後,深為震驚!自己都多長時間沒來了,可每當一進入玉熙宮,總覺得皇爺爺似乎還在看著他,對他說著什麼。從那以後,他就搬來了這玉熙宮,希望可以讓先皇爺爺給自己帶來好運。
這裡面確實很大,卻不像是“殿”,房子的正中設的不是須彌座,而是一把簡簡單單圈著扶手的紫檀木座椅,座椅後襬著偌大的三足加蓋的銅香爐,上方按八卦影象鏤著空,這時鏤空處不斷向外氤氳出淡淡的香菸。
銅香爐正上方的北牆中央掛著一幅裝裱的十分素白的中堂,上面寫著幾行瘦金楷書大字:“吾有三德曰儉曰慈曰不敢為天下先”,中堂的左下方落款是“嘉靖四十年朱厚熜敬錄太上道君老子語訓”,落款的底下,是一方大紅朱印,上刻“御筆”兩個篆字。
一切都還是先皇爺爺在時的擺設,兩側的四根大柱呈正方等距約有兩丈,左邊兩柱間也擺著一條紫檀木長案,案上堆滿了賬冊八行空箋和筆硯。奇怪的是兩條長案後都沒有座椅,唯有右邊長案的上有一個繡墩。還有一點不同,左邊長案上銅硯裡盛放的是朱墨,右邊長案上銅硯裡盛放的卻是黑墨。
四根大柱稍靠後一點還有四尊大白雲銅的爐子,每座銅爐前都站著一名木偶般的太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木雕,各人的眼睛都盯著爐子,因為那裡面燒的不是香,而是寸長的銀炭,火紅裡透著青,沒有一絲煙,溫暖如春。這時宮裡用這法子雖然簡單卻很實用。
魏朝領著司禮監的四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