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富有的情況也不比汪銘清好到哪裡去。臬司衙門早就被控制了,所有的衙役都被集中了起來,負責看守他們的錦衣衛聲稱知府和同知犯了大罪,只要這些小螞蟻不要輕舉妄動,就絕對不會又性命之憂,沒人會和他們過不去。
就這樣,汝寧府被徹底控制,但還有個隱患,就是府邊駐紮的衛所。但是江飛卻告訴朱一刀,衛所根本不值一提,就他們那種戰鬥力,就是自己一個人提把刀站在門口,也不見得有人敢出來。
馬富有很快就交代了藏銀之所在。這個人實在是狡猾如狐狸一般,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天,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被人衝進家裡,立刻讓所有人放棄反抗,自己主動投降。這種態度錦衣衛們很少見到,小旗說,這種人才是精到家的人,保持這種態度對他沒有壞處。要是他再給錦衣衛們意思意思,報上去的罪名並不大,不會要他的命,他全家也會得以保全。聰明人啊!
那藏銀的地方就在臬司衙門的後院池塘。
一群錦衣衛累死累活地抽乾池塘的水,挖開下面的淤泥,用油布包好的一箱箱的大檀木箱子就暴露了出來。
開啟木箱子,裡面白色的閃光讓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氣:二十個大箱子,每個箱子裡放著三十萬兩白銀,忙乎老半天才全部清查完:這些銀子,是現在大明朝二年的稅賦總和。
朱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定定地看著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成色十足,是標準的官銀。
繼而他的臉色由紫變紅,最後變得蒼白無比。他不是沒有見過銀子,只是沒有見過數量如此巨大的現銀。六百萬兩的白銀,可以保證大明朝最起碼一年內各項開支的充盈。而且還能剩下不少的結餘。
這些碩鼠!
“老鼠年年有,年年打不淨;貪官朝朝殺,朝朝有貪官!”朱一刀在旁邊感慨地說道,他也是被這些人的膽大妄為給驚訝的不行。這些人也不想想,一旦在當地激起民變,他能帶走多少銀子?
“來人!把汪銘清和馬富有帶過來!”朱大中氣十足地怒聲喝道,他已經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極度憤懣了,這些人,簡直就是我大明朝的敗類!難怪開國皇帝朱元璋要大力懲罰官員腐敗,再不反腐敗,這大明朝就要亡在他們的手裡!
很快汪馬二人被帶了過來,汪銘清還面帶微笑譏誚地看著朱大,他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死。
“你是在嘲笑我沒有本事殺你麼?”朱大臉色扭曲地盯著汪銘清,那種久違的上位者氣勢再度不剩一點地揮發出來。
“你……是誰?”汪銘清有些慌亂了。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見得有這種威勢,這種氣勢絕對不是這個年紀的人能發的出的。
“當著朕的面,把這些銀子的來歷,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朕!”朱翊鈞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出了這幾句話。
周圍的錦衣衛立刻跪倒一片。
汪銘清和馬富有如五雷轟頂!
皇帝,竟然是皇帝親自查案!這下全完了!
難怪皇上這麼久沒有上朝了,難怪宮中一點訊息都沒有……汪銘清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了。他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
只有馬富有還能保持一點點的清醒,他突地一個機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啊皇上!這都是汪銘清脅迫著我做的呀!我要是不做,他就要殺我全家……汝寧府上下全都已經被他買通了,您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朱翊鈞沒有心思去管他,只是死盯著汪銘清:“說!在來汝寧府的路途中刺殺朕的,也是你吧?好,很好!你很有膽子!”
汪銘清驚恐地看著朱翊鈞,又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已經把頭磕出血的馬富有,咬碎了牙扭過頭去:“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是他調的兵!”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