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克勞德死後他才追悔莫及一樣,傑森的死亡可能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要他死的是你,要他活著的還是你,你這傢伙怎麼比女人還善變。”泉嘀嘀咕咕地抱怨,但沒有拒絕:“算了算了,你想怎麼樣都行,誰叫你是我的心頭肉呢,我的乖乖。”
電話那頭傳來極其猥瑣的笑聲,十足的變態。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老頭到柏林了。”果然,這句話剛出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牙齒打顫的聲音。泉沉默了一會,戰戰兢兢地開口,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不會吧,來抓你還是抓我?”
“不知道。”這是實話。
“我靠,留你何用!”泉徹底暴躁了,開始怒吼:“你這混蛋不會叫我以身犯險給你當炮灰吧,想得美。”
“不想去?可以!”
“又有什麼要求……”
“給我弄輛越野摩托車,明天早上10點送到。”
“我草!”
“去草傑森吧。”方嚴舔舔嘴唇,不給對方回絕的機會,掛了電話。
不用猜,泉那傢伙一定在破口大罵,極不情願地幫他安排一切,最後把氣都撒在傑森身上,不過這些和他無關。他躺在床上,心裡想的卻是隔壁的克勞德。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完全可以同床,但方嚴還是想給小獅子一個緩衝的時間。畢竟,愛情就像在浴缸裡抓香皂,越用力越抓不住。
第二天一早,他用幫我去旅館取行李的藉口把克勞德打發走,開始準備三王來朝節的大餐。
中午依然很簡單,重頭戲是晚飯,絕對驚喜連連!
“方嚴,我餓壞了。”下午五點半,天已經黑盡了,克勞德忙了一天,趴在桌上哼哼。他從市區回來後,一整天都泡在花園裡,丈量尺寸、畫設計圖、鬆土……
“誰叫你這麼拼命。”看他累成這樣,當然還是很心痛。
“他想給你設計一個世界上最美的花園。”他不好意思地笑,說自己的想法:“我喜歡大自然,花和野生動物,我知道這不是男人該有的愛好,但我的養父是動物學家,我受他的影響很深。他總是說,‘克勞德,瞧瞧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它們不會欺騙,也不會背叛,比任何人都忠誠。’我很喜歡他,一直把他當成榜樣,但他在西伯利亞拍紀錄片的時候死了。”
“我很遺憾。”方嚴把菜端上桌,看見他寂寞的臉,忍不住撫摸他的後腦:“那你為什麼想騎摩托車,而不是成為一名偉大的動物學家?”
他聳聳肩,無奈地說:“我沒有足夠的錢念大學,雖然有些公立學校能免除一部分學雜費,但我還是支付不起。而且那時候養母身體很差,我必須照顧她,在我心裡,家人比什麼都重要。她去世前握住我的手說謝謝,然後安詳地離開了,我堅信這個選擇沒有錯。”
“你做得很好。”方嚴忽然有些詞窮,當他不知道的過去一一展露,兩個時空的克勞德就會重疊在一起,慢慢變得鮮明。他曾經有點嫌棄這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小獅子,總覺得他還沒有長大。漸漸瞭解他,才發現,這個大男孩既勇敢又堅強,心中懷著美好的願望。
他們對視了一下,沒有說話,直到安靜的空氣中響起悠揚的月亮河,方嚴才回過神來:“先吃飯,今天可是三王來朝節。”
“我以為只有教徒才過這個節。”克勞德撐著下巴,美食的吸引力遠遠大於傳統節日。
“你知道國王餅的故事嗎?”豐盛的食物擺了一桌,最後端上的是精心烹飪的三王來朝餅。烤出漂亮金黃色的餅外焦裡嫩,上面鋪了厚厚一層蛋黃醬,熱騰騰的酥皮一看就非常香脆可口。他切了一塊放進克勞德的盤子裡,繼續說:“國王餅又叫三王來朝餅,是三王來朝節這天必不可少的食物,人們會在餅裡包上銀幣或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