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琉璃仙大師法力高強,今日一見蘇希不禁心生嚮往。蘇希無禮厚顏求學拜師,還望先生收我為徒。”
少女的長髮披散在背,一身青衣廣袖因她的動作在地面上鋪就成一朵花,袖口處露出的雙手因為攀巖的緣故紅通通的一片, 讓人為之側目。
在場的除了幾個知情的,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詫異。
“你要拜我為師?”銀髮的男子經過起初的驚訝後,開始冷聲發問。
“是。”對方的回答簡單卻堅定。
琉璃仙犯難,如果這丫頭沒和道士相認的話,自己早就一口拒絕,可是現在要是這樣,肯定會得罪道士的。看了眼同樣有些吃驚隨後保持沉默的道士,找不出此人情緒的琉璃仙不由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也知道,像先生這樣的頂級術者收徒必定嚴格,蘇希若是沒有一份資質也不敢冒然上門。”沒等琉璃仙為難完,蘇希已經繼續開腔,“只要先生願意收我入門牆,蘇希必定聽從先生差遣,絕無怨言。”
“春杏……”察覺到妹妹的決心,夙峰道士欲言又止,這次能在鬼障山遇到她,還不是因為她找師父習術的關係麼,他若是因為自己不捨去阻止,又算什麼。
索性抬步走到妹妹身邊,向琉璃仙拱手作揖:“琉璃仙大人,妹妹這次入山幾次遇險就是為拜師學藝,希望您能給在下幾分薄面,收她為徒。”眼角的餘光瞧見她驚訝地看著自己,面色動容,不由露出微笑,示意一切有他在。
“不可能。”一邊的湯尼很小聲的下定論,“琉璃仙那麼討厭女人,蘇希一定會被拒絕的。”
一時間,氣氛陷入僵局,但沒過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有一件事一直沒說,現在看來也該是時候了。”蘇希這句話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她也不管接著說道,“前些日子不慎中了一個詛咒,雖然並沒有什麼危險性,但一直給我的生活帶來很大的困擾,一直想請人除去它,但苦於沒有機會,今日總算有希望了。”
“詛咒?”在場的人幾乎沒有誰不是術師,聽這話一個個都不由凝神去看,結果這些強人驚訝地發現還真有這麼一點門道。
“很淡又很古怪的怨氣,如果不仔細看差點連我也被騙了。”琉璃仙發表最後總結,臉上卻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到底是什麼樣的詛咒?”
“某日,被人潑了桶古怪的泉水,據傳那泉水在很久以前淹死過一名男性,所以但凡全身沾到這種泉水的人遇到冷水都會變成男子。”蘇希抬眼望向琉璃仙,果然他兩眼發光,想想自己這張能讓艾恩斯特都點頭肯定的臉,變成男人又差到哪裡去。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哎?那豈不是很糟糕?”紅鈴鈴第一個驚恐地叫出來,無法想象自己變成男人後的樣子。
“沒事,只要事後再沾到熱水就能恢復原狀。”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的蘇希不再去想別的,抬頭看了眼眾人,“你們誰會布雨,試試就知道了。”
曹紅琉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由道士施法布了一小朵袖珍雨雲頂在蘇希的頭頂,少女閉著眼任由那些小雨紛紛揚揚灑在身上淋溼衣袍,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蘇希的臉孔一直都是柔和秀麗的,但隨著雨水的淋漓,那張面孔漸漸稜角分明起來,飽滿的額頭,修長的劍眉,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緊抿的雙唇宛若刀削,少女的圓潤美麗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獨有的英氣和灑脫。
是一名如同一把上古名劍般的少年,明明有著奪人的氣勢和光輝卻因時間的沉澱而穩重內斂。
感覺到頭頂的雨停下,身上的衣服也被瞬間烘乾,少年才緩緩睜開眼,有人再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和初見時完全不同,那雙墨眼此刻竟深邃如斯,像是積累了不知多少物事的記憶一般讓人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