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又一次摔躺在地上。
兩個人這廂較著勁兒,那廂幾個騰出些空閒的小廝已看得傻了:這……一個躺著一個壓著,起起落落格外努力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在做仰臥起坐訓練嚎?
只是小廝們誰也不敢過去幫忙——白三少爺再怎麼說也是主子,他們可以奉大少爺的令把他攔在門外,卻不敢當真動手打他——反正大少爺說了,他不在的時候以小扇兒姑娘的命令為準,小扇兒姑娘都……都這樣了,也沒說開口讓他們過去幫忙,那就只好旁觀唄。
羅扇這個時候哪能猜到小廝們的心思呢,又不敢分心四處亂看,心裡正直勁兒叫苦,暗道自己人怎麼還不過來幾個幫忙?!眼看著體力漸漸不支,終於被白三少爺反攻成功,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彼此粗喘交織,十指牢牢相扣,眼神對著眼神,氣息接著氣息,衣衫摩擦,肢體糾纏,動作愈發激烈,啪啪啪地迴盪著——喂!明明是打戲啊!羅扇卯足力氣再一次把白三少爺掀翻,重新換過體位——打戲啊!優勢不過保持了三秒,又一次被白三少爺反攻。
於是仰臥起坐變成了雙人側滾翻,你上我下,你高我低,拉拉扯扯,揪髮扯衣。
白三少爺從不曾想到有這麼一天自己堂堂河東首富白府的天之驕子白三少竟會和一個據說是廚娘出身的四等丫頭不顧形象地在地上摸爬滾打忘乎所以——旁邊還有一群該死的小廝在圍觀!此事若傳出去還讓他怎麼做人!——不成!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全體——全體滅口!
白三少爺實在是打累了,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他何嘗做過如此激烈和不衛生的運動?!他記得剛開始他只是想把這丫頭拉出院門外啊!怎麼——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落到和她滿地廝打的地步了?!
白三少爺當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羅扇也不是得勢不饒人的,何況她也已經到了極限,歪在旁邊跟白三少爺對著粗喘,白三少爺抬眼瞅她一眼,想咬牙說話也沒了力氣,以至於聽起來倒像是呻。吟:“你……你個小賤奴……敢打主子……你……死定了……你……”
“爺……”羅扇也呻。吟,“小婢在這綠院待著……與人無害……從不惹是生非……爺何苦非要置小婢於死地呢?小婢做了什麼對不起白府、對不起主子們的事了麼?爺……二少爺是您的同胞哥哥……小婢在二少爺手下做事時……一心為主,雖不敢說殫精竭慮,卻也從不曾三心二意過……小婢是真的把二少爺當做主子、當做天來敬著、忠著、伺候著的……您現在卻想要除去小婢,豈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麼?寒了小婢的心不要緊,寒了所有下人們的心才是可怕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還用小婢跟您講麼?小婢知道您是想要做大事、成就大業的人,小婢區區一名賤奴,如何能影響到您的前程呢?是您太看得起我了,還是您對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沒有信心呢?爺,小婢知道您顧慮的是什麼,只是請您細想……小婢再有能耐,也只是個奴,也只能窩在這小小一方綠院裡足不出戶,沒有翅膀,我是飛不起來的。而您卻有著強勁的雙翅,更有廣闊的天空,您只要自己飛得高飛得遠,還用得著在乎我這隻關在鳥籠子裡的小小麻雀麼?真正的強者是靠自強來贏取一切的,而不是靠打壓別人謀求上位,何況……您堂堂白府的三少爺,所謂的做大事難道就是來收拾我這個四等下人麼?”
白三少爺只是喘著,良久方費力地坐起身,問了羅扇一句:“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爺,我方才真的沒騙您,我對二少爺是真心的敬著、在意著的,”羅扇勾唇淺笑,“就算您穿了他的衣衫、用了他的髮飾、學著他的動作和神情,儘量模仿他的聲音說話……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他。我對二少爺太熟悉了……臉上的每一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