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情,情兒,我也只要你一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白衣,白衣,我深深呼吸著,將眼底的溫柔斂去,繼續半眯著眼,關注眼前動向。
夏侯夫人顯然也給兒子決然的話語驚住,竟然有片刻的凝滯無語,然後,她緩緩走到安亦辰身畔,端麗的面容有些扭曲。
&ldo;立刻把這女子處死!立刻!&rdo;她的聲間激昂而高亢,卻似已盡力壓制自己不耐煩的憤怒。&ldo;這個女人,會毀了你的一生!&rdo;
安亦辰並不後退,只將我抱得更緊些,一字一字道:&ldo;她雖是大燕後裔,但她絕對不會害我。相反,她救過我。所以,我不許,任何人傷她分毫!&rdo;
夏侯夫人凌厲地望向自己的兒子,喝道:&ldo;你如此看重一名女子,日後行事,一定倍受牽累!何況,你可曾見過一個沉溺女色的男人辦成過大事?為選國公少主之事,我和你父親已經商議了很久,本來看你行事謹慎,胸懷天下,有意選賢而立,如今,看來不需要猶豫了!&rdo;
安氏的少主人!
誰不知安氏如今佔了半壁江山,實力足可稱王稱帝!未來的少主人,實在與一個王國的太子相類了!夏侯夫人居然用這個,來要脅安亦辰!
而安亦辰才華橫溢,一身抱負,顯然也看重這個,所以一直以來和他的哥哥弟弟明爭暗鬥,不亦樂乎。他,會為我放下這個麼?
我緊緊凝視著安亦辰漆黑的瞳仁。
而安亦辰也似疲倦了,他垂了頭,用那雙倦乏的眼睛柔和地望住我,輕輕道:&ldo;棲情,我先帶你回去休息。&rdo;
他居然沒有回答夏侯夫人的話,抱起我,踏步向回走去,將一眾下人和他自己的母親丟在當場,目定口呆。
母親也給嚇得不輕,正和夕姑姑遙遙望著我們,滿臉淚痕地顫著身子,直到我從安亦辰的臂膀中展一個虛弱的笑容過去,他們才鬆了口氣。
安亦辰在我的床邊放下我,扭頭向白衣道:&ldo;白衣兄,請幫看下棲情的情況。&rdo;
白衣將手指搭於我的脈搏,眼底已忍不住滲出一抹溫柔憐惜來,憂傷地望著我。我一陣心痛,我那有著青天雲影般澄澈眸子的白衣啊,他的指肚,似比以往更加冰涼了。
怕給安亦辰看破心思,我將眼神轉到安亦辰臉上,望著他有些凌亂僵硬的眼神,輕輕問:&ldo;二公子,今天可以帶我們離府麼?我一刻也不想再這裡多呆。&rdo;
安亦辰猶豫道:&ldo;你的身體……&rdo;
&ldo;她的身體無甚大礙,在馬車上休息也是一樣。&rdo;白衣抽回手,負手退到一邊,答道:&ldo;而且我覺得早些離開國公府對她的身心都有好處。&rdo;
安亦辰的眼神留連我的面龐,我只用無辜企盼的眼睛回望著他,抽著鼻子,淚意朦朧。
&ldo;好,你略休息一會兒,我們下午便走。&rdo;安亦辰說著,自己也似下定了決心,因而鬆了口氣一般,扭過頭來向白衣道:&ldo;白衣兄,今日之事,多虧你及時通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do;
白衣淡然道:&ldo;不必了,我只是不想我的病人出事,否則我這麼多天的努力,算是白費了。&rdo;
安亦辰點點頭,道:&ldo;等她們母親復元,我不會虧待於你。&rdo;
白衣哂笑一聲,已拂袖而去。
安亦辰久見他性情古怪,也不以為意。
殊不知白衣的性情古怪,只是對別人而已。他對我,一向是溫潤如玉,笑語怡人,一雙如明珠輝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