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多吃。”
“當然好呀,我晚上從地裡回來,就來你家做飯,你瞧著學。”
蘇信吃完最後一顆紅棗,用桌上的餐布擦了擦嘴角,起身將碗筷收拾進洗碗池。
到了門口時才出聲,“李媽,你多學點,我等著吃。”
李媽一臉震驚,僵硬地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蘇信好不容易出了門,站在院落間,一時之間,不知往哪個方向去,大門前是一條平坦的大路,偏僻的後門外是一片樹林。
左瞧右瞧,想起陳春花說,路深是去撿柴火,便邁開步子朝著樹林子走去。
雖是白天,但一個人走在林子裡,怪清冷的,山風吹得胳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許是過了時候,起初林間蟬鳴清亮透徹,如今聽著倒是羸弱了許多。
蘇信學著路深之前的模樣,搬動著裙角邊上的石塊,倒也不怕石縫間爬出的各種小東西。
沒走多久,就看到一條人為修築的山路。
她向上望了望,蜿蜒陡峭的山道延申至不知名的歸處,她咬了咬唇瓣,堅定心志,試探性地往上爬了幾十米,一路上,左右兩邊的樹林,依舊沒有人聲。
山風頗為不厚道,到處流竄著,順帶捲起層層落葉,翩飛落下。忽地,有樹枝壓斷的聲響,從密林深處傳來。
“難道有野豬麼?還是其他大型怪獸…”
蘇信驚得拔腿往上,一路小跑,不忘低著頭看路,嘴裡呼求般地喊著,“小路,小路…你在哪裡?!”
路深在林裡撿著柴火,順帶爬山活動筋骨,恍惚好像聽見山下不遠處,有熟悉的呼聲傳來,暗道,杏兒姐?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山下走去,不一會兒,見著低著頭直愣愣向前衝的女人,心下沉了沉。
“杏兒姐,我在這!”
蘇信聞聲,感覺嚇破的魂兒,悉數都回來了,她定在原地,卻沒有上前。
心理無數個聲音環繞,太軟弱了,總是害怕,為什麼就不能堅強一點呢!
“杏兒,總有一天,哥哥也會離開…你要堅強一點。”
……
路深有些疑惑地看著蘇信,只見她停住了腳步,低著頭,渾身散發著陰沉冷冽的氣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於是順著女人的方向,往下走,走近時,自顧挽起女人冰冷的手腕,測量著脈搏,又是這樣的情形,彷彿是被自己嚇著後的惱怒,她在惱什麼呢?自己麼?
莫得,出聲:“很正常喲。”
“會害怕很正常,杏兒姐並不熟悉山裡的情形,會害怕再正常不過了。”
“有時候動物或者是人在林間走動的時候,會壓斷樹枝,如果是動物的話,很少會跑到這條道上,因為它們知道會碰上人。”
“動物也會害怕,所有人都會害怕。”更何況,出生一年就離開了媽媽的你呢。
路深細微感受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變化,劇烈、憤怒的心跳緩慢了下來。
“正常麼?”
“可是他們似乎從來不怕,只有我一個人…害怕。”
“杏兒姐…”他遲疑著喊她,語氣有些抱歉,雖不知自己為何抱歉。
他順著蘇信的話,想了想自己為什麼不怕,很小的時候他就敢在山裡晃盪。
晃盪,晃盪有時是一天,有時是一夜,除了熟悉,還有就是…他在這裡有個家,父母會責怪他的貪玩,但永遠會保護自己。
慢慢地,蘇信開始明白,嬰兒時期的保護,可以給人的一生建立最大的安全感。
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被保護的感覺,後天安全感的建立就會尤為困難,乃至演變成病態的依賴或者病態的堅強。
只是這時的蘇信,自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