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蛙瞪著楚凡，難得嚴肅一回。

楚凡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在警局的時候吧？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差一點就入魔了，你知不知道？”

“入魔？”楚凡一臉懵逼。

“唉！”大眼蛙無奈的嘆息一聲，解釋道，“修仙者分為兩種，一種是正派，修煉的是天道，一切都是順應自然，修身養性，一旦悟透自然界的奧秘，自然而然的就能得道成仙。”

“而另一種是邪派，他們修煉的是自我，為了提高自身實力，不擇手段，甚至利用別人的靈魂、血液，來提升自身的實力。這一類人，我們稱之為魔道。”

大眼蛙沉聲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他陰暗醜陋的一面，一旦被啟用，就會不可遏止的墮入魔道，成為一個殺戮成性的魔頭。”

“你是說，我之前在審訊室，心中湧起的強烈殺念，差點讓我墮入魔道，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楚凡驚懼的叫道。

“可以這麼理解。”

大眼蛙說道：“如果當時你殺了那個小女孩，就會啟用你心底最陰暗的一面，你就會徹底陷入瘋狂的殺戮之中。而伴隨著你的殺戮，你的實力會飛速提升，如果沒有人剋制的話，你會殺光警局內的所有人，甚至整個城市內的所有人。”

楚凡被嚇得渾身冰冷，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可真就成罪人了。屠殺了一個城市，想想都讓他覺得恐怖。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大眼蛙安慰道，“你只要記住一點，時刻恪守本心，不要被任何情緒左右，你就不會墮入魔道。”

楚凡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跑進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有肩膀上的大眼蛙，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屬於正道，還是魔道？”

“我和你們人類不同。”大眼蛙認真的說道，“妖族的人口數量很少，一些低階的小妖，貪戀人世間的繁華，不免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大多數的妖族人還是善良的。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如果遇到了妖族，你一定要有多遠跑多遠。”

“為什麼？”

“修仙者和妖族，是生死冤家。”大眼蛙嘆息一聲，“妖族的內丹，是修仙者提升修為最好的大補之物，因為掠奪內丹，每年都會有一些妖族被獵殺。”

楚凡驚駭道：“這麼殘忍，那……那他們和魔道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在於，他們這些正道中人獵殺妖族，美其名曰是為民除害。殊不知，真正危害社會的妖族，只佔據被獵殺妖族的一成都不到。”大眼蛙冷哼一聲，“什麼是正道？什麼又是魔道？其實，這和你們人一樣，你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正道中人，也不都是正氣凜然，剛正不阿之輩，恰恰相反，更多的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殺的人也不少。”

“而魔道中人，也不都是十惡不赦之輩，就像你一樣，因為受到了不公，有委屈發洩不出來，迫不得已才墮入了魔道。”

大眼蛙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墮入魔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迷失本性，被心魔控制了身體。如果那樣的話，你就真的完了。”

心魔，可能就是內心深處最陰暗的一面吧？

楚凡似懂非懂，想不明白，乾脆爬上床，盤膝坐下，開始修煉起來。

視窗，一雙清澈若水的眸子，盯著床上修煉的楚凡。良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視窗飄然落下，輕得像一片樹葉，落到樓下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楚凡竟然開始修仙了，才幾個月呀，他怎麼就成修仙者了？夏嫣然想不明白，可她能感覺到，楚凡修煉的，是一種浩然正氣的佛門功法，那之前在審訊室裡，感受到的陰暗氣息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是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