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夫人微笑,道:“這卻是不能夠的,我們受遠山託付,不敢不經心。”
“大嫂這話我可不愛聽,我是阿南親孃,我還會害自己女兒不成,就是有你們這些個唯恐天下不亂胡說八道,害得我們妻女分離不相親。不過,血親天性,阿南不管做什麼,想到的都是我這個生她的娘,我要帶我女兒回自己家,有什麼錯?”
“既然這般說,那等池家將阿南的名加入族譜拜過祠堂,再提把人領回去的話。”
“笑話,我池家要怎麼做事還要你這外人來指手劃腳不成,她生是我池家人,死也是我池家鬼。來人,去把小姐帶出來!”
韋婆子早得吩咐,該往哪個方向找院落,帶著人往裡衝。
“放肆!”侍郎夫人是柔順,但不是好欺的,酈山侯府長房媳婦的氣度往那兒一放,哪個丫環僕婦敢亂闖。
池越溪就是特意來生事的,她可不怕事後顧府找喳,當先就撲過去阻止侍郎夫人,侍郎府的丫環想不到這個大家小姐會做這種事,侍郎夫人也料不急,竟給池越溪推倒在地,手裡扎進茶碗的碎渣子。
侍郎府的丫環慌張,池越溪毫無顧忌,叫人趕緊去把孩子抱出來。
“夫人!”管家帶人跑進來,將韋婆子等人甩了出去,池越溪一人,也逞不得能,她恨聲道:“你們給我等著,私押太師府的親外孫女。”
侍郎夫人就著丫環的手起身,她養尊處優慣了,池越溪那一推,手腳隱隱有扭傷的跡象。趁著僕婦去請大夫的關頭,侍郎夫人問管家,如何來得這般巧。
管事道:“僕也是聽阿南小姐的吩咐。”
“哦?阿南迴來了?”
“是,阿南小姐還定了娥眉樓的八道川菜,想跟夫人說聲午餐不必備料,見廳裡有客,當即遣人叫僕帶人來護著夫人,擔心要出事。真個料事如神。”
“她也是吃過苦頭知道她那個娘會做什麼事。”
侍郎夫人有感而發,囑咐屋裡的僕從,她受傷的事不要提,省得那孩子掛心。僕人們記下,此處略過不提。
晚間,顧照光與兄長同時下朝回府,兩人還在討論朝事,侍郎府管家請走本府老爺,顧侍郎見夫人左手傷,聽說池越溪日間所為,不禁嘆氣,道:“夫人受苦。”
“我這兒沒什麼受不受苦的,我擔心的是池家那頭,怕不會這樣簡單就算了。”
顧侍郎眉深皺,揹著手在房裡走來走去,思索後,道:“先瞞著。”
侍郎夫人不明其意,難道就任由池家有恃無恐地放肆?
顧侍郎道:“現下朝中有件大事,關係重大。遠山此來就是與朝中重臣商議,不能讓這事分了他的心。”
“你這般說我心裡有數,只怕池太師那兒要為難遠山和夫君。”
顧侍郎冷笑,道:“若在這大事犯糊塗,池太師那首輔的位置也不用做了。不過,有些事還是請夫人費點心。”
夫婦倆這般那般商量,都是要把池越溪看緊,不讓她鬧到顧照光前頭。
如是七八天,凡池越溪出府,都被人請到侍郎府喝茶,任由她們謾罵,也無人理睬。
然則,顧侍郎府人看得住池府人,封鎖訊息,卻無法阻止池越溪閨蜜散播訊息。
這些官夫人究竟是真心實意為池越溪考慮,還是背後有人支援挑唆暫且不提,只看她們行事便知。
她們說啊,侍郎夫人從中作梗,不讓親孃見女兒,還軟禁池越溪。
這些話,雖非無中生有,卻也在很大程度上中傷侍郎夫人為人,抹黑顧侍郎府的形象。
這話還沒傳到顧照光耳朵裡,卻先引來一尊大神。
池老夫人柱著柺杖,領著大小媳婦、沒公職的族孫輩,一大群人烏壓壓,浩浩蕩蕩地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