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不堪了。髮絲凌亂,T恤下滑,光潔的左肩裸在外。她靠著牆,喘著粗氣,默默看著自己光裸的腳,不敢抬頭。

肩胛骨一熱,她驚慌掀眼,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罩在自己左肩,大拇指擱在肩膀靠下一點的地方。她屏住了呼吸。

兩人誰都沒動作,不知是否錯覺,田禾老疑心他手指往下挪了,但觀他一臉正經,她覺得自己的感覺是錯的。哥哥是正人君子,不會做這種事。

他替她拉好衣服,還貼心地把內衣肩帶往裡撥了撥。田禾剛想說謝謝,胸口驀地一重,還伴有輕微的灼痛,像被蜜蜂蟄了。

那隻手肆無忌憚按在那個地方,田禾瞪瞪它,又將目光轉移到它主人臉上,她感到不可思議。

男人英俊的臉上寫滿坦然,無半分褻玩之色,更無半分愧色,田禾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男人身體突然前傾,薄唇在距她耳朵只有分毫的地方停下,“以後還玩兒麼?”

田禾愣了愣,搖頭,“不、不玩兒了。”

他滿意勾勾唇,點點她額頭,把她推了出去。

還說不生氣,哼,這麼變態的懲罰方式!太壞了!田禾腹誹著走回客廳,看到隨意丟棄在沙發上的西服和領帶,走上前,疊整齊。

田禾坐下,四下環顧,這是一間開放式的套房,靠著客廳沙發,透過鏤空的隔斷,臥室情形清晰可望。簡歐式大床,米灰色四件套,床尾凳罩的布套和窗簾也是相同的色調。簡約,舒適。

她拉開冰箱門,抓了瓶礦泉水,順帶用座機打給洗衣房。

趙時飛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洗衣服的員工恰來取衣服。

田禾關上門,一轉身,視線直剌剌撞進一汪潭水裡,清亮、幽深,那是她見過的,最迷人的眼睛。目光下移,落在他泛青的下頜,再往下一點點,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

意識到失態,她紅著臉別開了眼睛。

“早點休息。”趙時飛幾不可察扯扯嘴角,把毛巾掛上衣架,長腿邁開,兩步跨到幾前,拿起資料夾,坐了下來。

這間套房相對簡約,只有一間臥室,須有一人睡沙發。他的態度再明顯不過。

沙發足夠長足夠軟,還有抱枕和薄毯,不必擔心委屈他。

“噢。”

田禾點頭,進了臥室。拉開行李箱取出換洗衣物。

沐浴後,一身清爽。

她吹乾頭髮,扒著鏤空的格子張望客廳。

趙時飛專注看檔案,髮梢半溼,菸灰色睡衣領口張著,襯得他面如冠玉。她目不轉睛,像是看不夠。

察覺到炙熱的視線,男人輕抬眸,菱形格子裡,女孩兒大眼睛泛著光,劉海隨意垂在額際,遮住了大半張臉。

“你明天還有最後一天跟你的好姐妹告別,後天一早的飛機。”

田禾面有慚色,卷卷的睫毛輕巧巧覆住眼瞼,“夏暖就是想見見你,她人其實挺好的。”說完,底氣不足看著他。

“嗯,知道了,晚安。”

他注意力又回到了檔案上,田禾伸手拉隔斷左側的繩子,米黃色布幔落下,仿如戲臺的幕布,隔開了觀眾和後臺。而她,則像演員卸妝卸掉了所有情緒,倒在床上。

客廳,趙時飛盯著幔帳,面無表情。片刻後,低頭,簽字。

*

半夜,臥室裡的人渴醒了。唱歌零食吃多了,這會兒遭報應了。

躡腳到客廳,燈還亮著,趙時飛已睡了,手裡尚握著筆。

也太拼了,她心說。輕輕上前,拿下筆,蓋上帽,放桌上。不經意瞥了眼翻到最後一頁的檔案,最底下兩個簽名,右邊挺拔俊秀的三個字她很熟悉,左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是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