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撤退至宣漢附近在做打算,二來漢豐也的確已經重新做好了部署。他二人麾下人馬,勞頓一夜,再想攻城,也是沒什麼優勢了。
魏延重新見到王威的時候,幾乎都沒認出來,都快成了個血人了。一看到魏延,立馬就脫力昏了過去,還好沈彌被甘寧放了,協助魏延整肅了城中人馬,不然魏延還得忙半天。
待到天亮之後,魏延確定甘寧人馬全部撤回,這才在縣府尋了處宅院,昏昏睡去。等到他醒過來,王威還沒醒,笑死,年輕人身體就是好。
魏延醒後,已然是下午時分,提了兵刃巡視縣城,發現大部分士卒也在營中酣睡。不忍喚醒他們,只領了少部分士卒修繕城牆城門與昨夜損壞的民房。
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王威和沈彌才領人來協助魏延修繕城建。就近尋了處宅子,也沒帶其他人,三人開了個小會。
“此番全賴文長與沈將軍,若不是二位,威恐怕是要去漢中看看劉益州了。”王威二話不說,先給魏延和沈彌施了個禮。他昨夜一直在一線鏖戰,後來孟達的人莫名其妙撤走了他都不敢放鬆。直到聽到魏延領人救援,親眼見到魏延,一根弦立刻鬆開,後來就不知道了。
不過身體方面倒是沒什麼大問題,皮外傷居多,所以恢復的也不算慢。
“王將軍在漢豐以少抵多,方才解了漢豐之危,我二人頂多算個苦勞罷了。”魏延連忙還禮,不敢居功。與其說是他救了王威,還不如說他把王威當餌,王威不怪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城內逢此鉅變,彌亦不敢城外偷生,王大人大禮,彌受之有愧。”沈彌回禮。這一年在王威手底下做事,賊的性格改了不少,說話多少也帶了點氣質。
“各級將領報上來,我漢豐人馬損失三千有餘,剩下人馬也不到四千,估計尚有潰卒還未收攏。哎,威有負主公之託也。”王威嘆了口氣。
萬人守城,戰死或者失去戰力的上三千還要多,失蹤的或者潰逃的有三千左右,剩下的人馬不到四千。守城仗打成這樣,王威的確可以說有負所託了。
“王將軍不必自責,法孝直多有智計,甘興霸勇不可當,孟達婁發等人也絕非易與,我等雖是小敗,但仍有可戰之兵,莫要妄自菲薄。”魏延沉聲道。
王威聽了魏延的話,心裡一震,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的確,法正和甘寧都是聲名在外,本來文聘在漢豐可能還能打,但是文聘被臨時換帥到江州去了,只留下自己和魏延,這其實就是劉賢給自己的暗示啊!
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劉賢留了自己和魏延,看似是劉賢信任他,或者說江州的情況更危急,但實則根本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對魏延有信心啊。他這麼一捋順,再看魏延,越看越順眼。
“文長果然是我荊州好男兒,我荊州人才濟濟,扶漢有望啊。”他心裡已經大致知道這個傳聞靠著角抵上位的人,根本靠的不是角抵,而是領軍的才幹啊!
魏延被王威搞這麼一出,有些莫名,但是仍是儘量保持著謙遜道:“王將軍謬讚,延不過僥倖得以蕩寇看重,偷得片功,安敢得此盛譽。”
這其中關竅,魏延懂個屁啊,他心思再玲瓏,也不可能通天徹地,只以為是他昨夜立了大功,王威才會特別看重他。
“依文長見之,今時今日,我等又該如何。”
“王將軍,如今主公往西面而去,我等應該主動出擊,牽制法正。主公人少,若是被法正查得,恐怕有身陷之虞。如今綿竹情況不明,江州勢微,以延觀之,巴東人馬若無作為,則益中必危。”
“好!好文長!”王威開口大笑:“巴東有文長相助,可盡保無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