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別路徑,只能隨著他們讓開的路徑茫然前進。
走著走著,低頭的視線裡出現一個大理石的臺階,我緩緩抬起頭,一格格向上看去,最高處,阿瑞斯一身白色長袍,周身散發著融融的光,應該是雪與光反射的幻覺,阿瑞斯像個落翼的天使,白色的融光,溫如清風的微笑,整個世界因他而頓時顯得格外光明。
“娜琪!”阿瑞斯走下臺階迎接我。
“呃……我只是跟著人們給我讓出的道路走,沒想到走到這裡來了。”我喃喃自語。
“呵呵,他們應該都已經知曉你是生命女神,而傳說生命女神轉世最終的歸宿會成為最後的王者,所以……”阿瑞斯看出我此刻並沒有心情聽他說明所有提爾雅國子民的心意,轉而換了個話題,“這裡是阿瑞斯宮殿最高的地方,也是整個提爾雅的至高處,站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提爾雅。”
“是嗎?”
我的視線無意識地在提爾雅上空飄忽,最後定格在城門外緩緩遠去的大軍,他們的速度真快,短短的時間赫蘭特大軍就整軍出發了,赫蘭特應該還沒有甦醒吧。
真的要走了嗎?移出我的視線,就算真的離開了嗎?
那麼,此刻在我心中讓我心痛不止的那個人為什麼還不離開?
我以為一個人的恨總是不及愛更長久,我還以為有些人我一輩子都不用再見。
相見無言,不如懷念。
一年以後,我將無法回應阿瑞斯深情的內疚感全部透過另一方面回報了他,那就是應用我從小到大所學習積累的知識幫助阿瑞斯富國強兵。
我將從書本上見過的所有的兵法口授成書,幫阿瑞斯他練兵,還將很多適用於這個時空的天文地理知識悉數傳授給民眾,我特別注重從娃娃抓起的戰略,恨不得去編個《十萬個為什麼》給孩子們作教科書。人們對我擁有的這些知識頗為好奇,一個勁地想知道其來源,我只好用天機不可洩漏一類充滿玄機的話搪塞他們,好在大家把我視作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生命女神轉世,沒有人對我起疑。但是唯獨那個叫做桑耶的老巫師特別難糊弄,害我每次見他都跟兔子似的留得飛快,省得被他抓住問我更深奧的問題。為此阿瑞斯總是笑我,因為我總是拿他當擋箭牌躲避長鬍子老頭。
一年前在阿瑞神殿上,我一直凝視赫蘭特大軍離去,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漏了什麼,而阿瑞斯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我,我不曾留意過他當時的神情,只是隱約覺得他比我還要難過,但是他強忍著不曾說過半句過激的話,最後他脫下外袍為我遮蔽夜幕降臨後的寒風。為此,他病了三天三夜,我寸步不離守候床前,阿瑞斯王未來王妃將會是我的謠言一夜傳遍全國,很快,就連提爾雅的附屬小國也都相信接受了這個傳言。至於撒其拉以及撒其拉的附屬小國們自然也會聽到相關的風聲。
復活(8)
清者自清,我本就是這個時空的異鄉人,我沒有想過去向誰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的澄清,阿瑞斯對此一直是一笑了之。直到現在,我還是會在半夜夢到赫蘭特掐緊我脖子時的場景,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窒息的痛。驚醒時,早已淚流滿面。
時間沉澱,一年來,獨在異時空的我在漸漸長大,在成熟。感情在成長中決定。我和阿瑞斯之間有人稱之友情,有人謂之親情,也有人堅持認為那是種一蒙朧的愛。我終於對自己誠實,我早將心許給了赫蘭特,從他一次次為我受傷開始,從他為我學著溫柔開始,從他黯然神傷絕望昏厥開始,我無法將這個人釋懷。於是,縱然這一年中,阿瑞斯的溫柔體貼細緻入微,我依舊無法回應,只在心裡默唸對不起的三字箴言。
日子一天天被翻過,我也漸漸習慣了不去思念親人和朋友,只如隨直到有一天,桑耶的突然闖入讓原本平靜的一切變得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