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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那輕柔的聲音,漸漸幻化成曾經的對白:“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其實……不是那樣的,不過這裡是冰雪之城,我有我必須遵守的諾言……”最後出現在自己耳際的卻是那句讓自己痛徹心扉同時久久不能釋懷的話語:“我只是敬你是我的哥哥,從未喜歡過你,更未打算要和你在一起,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三哥,如今是,今後也是。”

此時黑衣人腦中一片混亂,只得長嘆一聲,但心中所想的又回到了過去。他本來有一次機會能抱得美人歸的,他向唐烈雲請示,希望能透過比武定奪她的未來。但是在那場比試中,唐灝天將他完敗,而他則只能遙望著自己心中思戀過千萬次佳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黃昏之中而無可奈何。唐灝天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位四弟,便把當時歸他所屬的赤炎騎兵交由他管理,卻未想到他為了對抗唐灝天,將五百抗遼利器的赤炎騎兵送與遼國,最終被盡數殺害。

當他一年以後再度找到唐灝天並希望再度比試時,他赫然發現了那個少年的存在,心中怒火中燒的他立馬失去了理智,當著已然無力抵抗的秦冰凝的面準備將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殺害。

天幸此時唐烈雲在這危機時刻化險為夷,輕而易舉的將他制服。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唐烈雲並未下殺手,只是苦口婆心的教導他。但此時的他已經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秦玉凝不能屬於自己的這件事實,此時他心中一團怒火終難平息,突然間,但見他一身玄功逆轉,護體真氣突然間變成了漆黑之色,待得唐烈雲出手制止其發作,卻見他已然化掌為刀,直插入唐烈雲的胸口,透體而出。

“十八年,十八年後,我會再回來,打贏你,帶走玉凝,同時,取了這孩子的性命!”這是唐灝天與秦玉凝聽到的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因為這句話,他們擔憂了十八年。

“王爺!”黑衣人身後的一名騎兵見他沉思,便出聲提醒,只是似乎很是懼怕他的威嚴,那兩個字吐出之際,帶著一些戰慄。

“這是你說話的時候麼?”黑衣人頭微微側過來,神色間滿是寒意。

“屬……屬下知錯。”那名騎兵與他四目相對,當即渾身一顫,頭再也沒有抬起來。

他轉過頭,再度凝望秦玉凝時,卻見秦玉凝鳳眼一撇,轉望他方,不願與他的眼神相會。他卻絲毫未見怪,依舊凝望著秦玉凝,如同二十年前一般,眼神熾熱而堅定。

秦玉凝知他眼神凝望自己,一股怒氣便湧了上來。卻見她銀牙碎咬,右足輕頓,但終因喜怒不易形於色,強忍住了內心的怒火,皺眉道:“唐凌天,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了,若你還敬我是你嫂子,那你現在就應該離開,否則……休怪我夫妻二人無情。”

秦玉凝念他萬事皆因對己戀之過切而起,且年少時期他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交好之人,故對於他的數次無理舉動並未到達憎惡的程度,然則最讓她不能容忍的則是他要將自己的血肉殺害以及弒父之罪。是以言辭上並不給唐凌天多少面子。也是直到此時,唐龍炎才知自己這位四叔的名字。

“唐公子麼……?”略帶一絲苦笑,從嘴角邊慢慢綻開,似乎帶著曾經無限回憶的追往,更是對眼前這個不爭事實的悲切。

聽到此話,但覺唐凌天的眼睛眯成細細的一條線,眼神從一種熱切轉變成了一種幽怨,但隨即一瞬,又變成了堅如寒冰,冷酷無情。但見他緩緩轉過頭去,望向唐灝天,冷冷道:“看來我們二人之間終有一人得死去,如此甚好,就在今日終結這個宿命,也不枉我不惜路遠帶著這黑炎騎兵繞道前來。”

唐凌天直直走過秦玉凝身旁,在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只聽他輕聲說道:“二十年前我出寒冰之城時,你對我說我穿著一襲黑衣很是帥氣英武,從那天起,我就沒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