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面露難色,看向了九皇子,“殿下,要不您就先回去休息,這案子怕是不好停下來去了的。”
“不好停是嗎?”李存嚴微抬起來了下巴,蔑視著面前的一眾人,“那好,有誰想要滋事的,先打二十殺威棒。”
他這話一出,原本嘈雜的人群,都噤了聲。
這民告官打殺威棒是歷朝都有的,何況對方還是皇子王孫,也不算壞了規矩。
沒過多久,門口圍著的人群也慢慢帶了開去。玉連城也被孔延禮拉走,只剩下原告一家,馬三爺,衙門的人,李存嚴,風許塵,還有凌雪看。
“二位是存心找我麻煩的?”李存嚴貓起了眼。
風許塵沒有理會他,只向王大人道了一聲,“我等下次開審。”然後就去拉著凌雪看的手離開。
“這樣你放心?”凌雪看倒是不太能理解,他走得太輕鬆了。
“我知道你有後招,對吧?”風許塵輕描淡寫道。
她攤了攤手,“你怎麼這麼聰明啊。”
“你不是說了要對他下狠手嗎?這還不夠狠。他還可以拖延時間,等有了喘息的機會後再向我們反撲。”
凌雪看擺擺手,笑道,“他才沒那個機會,現在恐怕他的名聲已經夠臭了,我要做的,就是落井下石。”
“怎麼個落井下石?”風許塵好奇道,他知道的,她的辦法要不就是力度太輕,還要不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總之也沒多靠譜。
而凌雪看此時的說出的話,卻不由得讓他驚了一下。
“很簡單,謠讖。”
風許塵知道這歷朝歷代,不管興盛也好,破敗也好,都是懼怕於這謠讖的。像是武則天稱帝前就流傳過“唐過三代,武代李興”的說法,讓太宗皇帝惶恐不已,最後殺了玄武門守將李君羨做替死鬼,終是制止住武代李興的預言。
而此時,李存嚴名聲盡毀,所以不明情況的民眾會去盡信,而本就痛恨李存嚴的人,他的政敵,更會以此為利器,殺他個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步棋,你倒是走得高。”風許塵誇獎道。
“當然。”凌雪看得意地笑了笑,擺出一副非常大爺的樣子,“嘛,我覺得以童謠的方式是最靠譜的,詞我可都已經編好了,就等你安排人去傳了。”
“不自己去了?”
“不了,今天的事弄得心好累。”凌雪看不高興道。
雖然最後她的計劃還是沒有被壞掉,但是畢竟沒有她想的那麼圓滿,而且有一種生生被背叛了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等事情一結束,我們就從晉都慢慢地坐馬車去衛都,然後好好地看看衛晉兩國的山山水水。”風許塵柔聲道。
“太遠了,說點近一些的。”
兩人沿著長長的街道向前行著,秋末冬初,陽光暖暖的,照在輪廓上,泛出了金色的光芒。
“近一些的啊?讓我想想,今晚我會派人直接向李存嚴下手。”
凌雪看心頭緊了一下,李存嚴害過她多次,所以她從理性上來說是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的,但是,從感性上來說,她又覺得那麼容易地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似乎太……太奇怪了一些。
但是她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李存嚴如果早死的話,對她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至少這樣會減少一個想要對她不利的人。
“好。”她使勁的點了點頭,想讓自己拋去過往的那些法治思想。
畢竟這不是21世紀的社會主義新中國,這裡是一千多年前的封建君主*時代。她的思想太超前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另一邊,晉城湖的岸邊。
孔延禮帶著玉連城上了一艘畫舫。
“連城可喜歡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