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哩,誰讓它們嘴饞偷吃咱家地裡的山芋呢。”二鳳笑著應道。
幾人繞過籬笆來到野豬躺著的地方,看著地上的健碩的野豬,汪大滿兄弟兩人同聲驚呼道:“乖乖,這山豬可真不小,得有幾百斤呢,嗯,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又仔細的圍著野豬轉了兩圈,野豬背上多處凝著血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他們不禁向春生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汪大滿重重的拍著春生的肩膀,大笑著讚道:“春生,你可真行啊,這大傢伙你都敢打,要是我一人,可還真不敢下手。”
春生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著說道:“是被氣糊塗了,不曉得怕,事後其實挺害怕的,嘿嘿。”
“得了啊,有膽識就是有膽識,別菲薄了啊。”汪二滿輕擂了春生一拳笑著說道。
“行啦,先不說這些,趕緊回去,時辰不早啦。”汪大滿笑著道。
幾人用麻繩將野豬緊實的綁好,春生和汪大滿兩人費力的抬起,汪二滿則挑著裝小豬仔的簍筐,二鳳和毛伢拿著傢俱,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向家裡行去。
行在田埂上,田地裡還未歸家的村民們見到抬著的野豬,不禁都直起身子,驚訝和羨慕的眼神交替著,這樣好的運氣怎麼不落在他們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人有心想去瞧瞧熱鬧,但因心底對月形山的忌諱,只得作罷。
離二鳳他們不遠處的一塊田裡,有一個人的眼神不但有驚訝羨慕,同時還有貪婪和憤懣,但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邪倿的笑容,將頭湊到了身邊的男子耳邊,這男子正呆呆看著漸行漸遠的二鳳一行人背影。
“什麼?”發呆的男子被邪倿男子的話給嚇的驚醒過來,忙搖頭拒絕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想被怪物吃掉。”
那邪倿男子用力打了一下發呆男子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怒道:“就你這傻樣,白送給怪物吃,怪物還嫌你傻呢。要真有怪物,他們還能這樣神氣,早死啦,那現在我們見到的難道是鬼不成。”
說到鬼,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兩人不自覺的都打了個寒顫,忙噤了嘴。
二鳳他們一行人剛到家裡屋子的坡下,毛伢就扯開細嫩的嗓子對著坡上面的院牆喊道:“娘,娘,您快出來瞧啊,大山豬啊,大山豬,還有小山豬。”
小臉不知道是因用力而漲得通紅,還是因興奮而變紅,邊喊著邊邁開小短腿向坡上爬去,小小的身體因彎曲,遠遠看去像一個小肉球球,十分惹人憐愛。
汪大滿和春生兩人將肩上的粗竹竿向上頂了頂,然後非常吃力的向坡上行去。那地離二鳳家有段距離,野豬又特別沉,這一路他們三個男人輪流抬著,此時三人的衣裳都已溼透。
正在屋裡編籃子的汪氏聽到毛伢的喊聲後,忙從屋內走了出來,但腦子裡並沒有將毛伢的話消化,甚至認為是自己聽岔了,是不是毛伢有哪兒不舒坦。
見到汪氏,毛伢小嘴一張一合的喘著氣,小手指向院門:“娘,哥打死了山豬,大滿哥抬回來啦!”話間的意思有些不清不楚。
“山豬?什麼山豬?”汪氏摸了摸他的頭,狐疑的走向院門。
邊走邊在心裡嘀咕著,這山豬生性兇殘,一般人哪敢惹它的,這生兒什麼時候有這能耐,一個人能將山豬打死?
她腳還未跨出院門,汪大滿和春生兩人已經抬著野豬到了門口,她本能的向邊上讓了讓。在親眼見到兩人抬著那灰褐色的野豬後,她只覺得腦袋暈了下,一時還沒有反應開。
進了院子,汪大滿和春生將野豬放了下來,兩人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雜草上,喘著粗氣揉著肩膀呲牙說道:“哎喲,累死了。”
“娘,看,好大的山豬。它來咱家地裡吃山芋和棉花,被哥打死了,哥可真本事。”二鳳扶著汪氏,喜滋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