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截住侯長風的話,楚殤把自己的酒扔過去,“喝酒!”
“將軍,你才喝了一口——”
“我不冷。”楚殤淡淡說了一句,起身走到亭子邊看著漫天的風雪寒雨,如霜眼底泛起漣漪,也許再也不會不回來了,天都這個地方,他一點也不喜歡,可是這漫天風雪裡,如霜的心底泛起的竟是一絲期待。
一絲落寞劃過漫天風雪,淹沒所有的陰霾。
直到那個身形出現在漫天風雪裡,直到從似幻覺的冰雪容顏到她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逼近,他終於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底那絲期許和不甘到底是什麼。
彷彿天地間一切遁去,他的眼底映著那一點白,一絲柔,纏綿至心底,纏綿至此生,如多少個似曾相識的時刻,他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將她從風雪中拯救出來,他的拳頭握成鋼鐵,卻一步也邁不出。
“將軍,將軍——”婉之嘶啞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瞬間反應過來,幾個跨步衝出去,伸手扶住翻身下馬還站不穩的婉之,她渾身冰涼,青絲溼透,唇瓣凍得青紫,壓下心底悸動,掌心相覆,一股真氣傳入心肺,楚殤半攬著將她扶進亭內。
楚殤從還在發呆的侯長風手中奪過酒壺,放到婉之唇邊,婉之張嘴喝了幾口。
幾乎凍僵的身子終於有了一絲暖意,唇卻顫的連話都說不清,從懷中掏出那信箋顫顫的放到了楚殤手中。
楚殤將那紙一塞,又給她灌酒,直到如冰的臉泛出一絲紅暈。
侯長風等人詫異的看著這個風雪中奔來的人,這不是離王妃嗎?心中大驚大奇,此時卻也只是看著,因為他們將軍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看,又不禁感嘆,這個離王妃果然不是一般,要知道他們的馬那都是千里戰馬,這樣的風雪,她竟然可以追得上。
背對著亭中八人,楚殤突然握住了婉之冰涼的手揉搓起來,婉之打起精神,“對不起——”多少次的連累,話到唇邊,卻只能是這三個字。
楚殤卻不說話,只是給她暖手,婉之抬眼看他,千言萬語無法出口,讓她再看一眼,此後,再也不因這樣的容顏累了楚殤,
誤了君離央,困了自己。
婉之對楚殤有愧,但是既然還不起,既然已經連累,她不能再來招惹他,所以這半年,婉之從來沒有見過楚殤,即便是聽雪那個情報,也是想派人去送。
☆、天冷,人也冷
婉之對楚殤有愧,但是既然還不起,既然已經連累,她不能再來招惹他,所以這半年,婉之從來沒有見過楚殤,即便是聽雪那個情報,也是想派人去送。
可是,有誰知道她多想親口對他說一聲對不起,天意如此。
感覺到楚殤的手一顫,一低眉掩去眼底浮花浪蕊的意味,只是更加溫暖的包容著婉之的冰手,他只是覺得她太冷。
婉之一閉眼,突然站起來,輕輕推開楚殤,緩緩走至亭中,揚起微紅的臉,對眾人笑道,“各位兄弟,此去艱難兇險,我代王爺替諸位送行,一切小心。”
“多謝王妃!”
“王妃言重了!”
……
他們看見婉之給了楚殤的東西,君離央和楚殤交情匪淺,想必離王是給他們送來什麼有用情報。
在眾人言謝中,婉之回頭淺笑著望著一身戎裝的楚殤,後退兩步,“將軍保重。”那如霜的眼底驀然狂瀾,卻在婉之期許安靜的眼神中寂滅,“王妃保重。”
然後看著婉之深深地點頭,看著她翻身上馬,看著她策馬轉身。
剛才他想過要衝上去,因為他不知道體力如此的她能不能撐到天都,可是不能費了她的心思,這樣的她,尚不給皇帝留一點把柄,也就在掠過那信箋一眼,那透過來的墨跡他便已知曉原來身後這八位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