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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將劉葭的身子挪開,放在軟軟的床上,向外爬了幾步,跳下床去,走到那堆玩具邊上。蹲下身子,拿起其中的一個方塊,左看右看,還是看不懂這是什麼東西,只看出了它是木製品。又拿起一個人形的布偶,布偶做得非常精緻,頭髮、眼睛還有衣服,都非常漂亮,他伸手拍了拍,感覺軟軟的。過了一會兒,他覺得無聊了,又拾起一個撥浪鼓,他奇怪地看著這個玩意,正打算試試,就被一個聲音喝止了。
“別玩那個。”
霍光一轉身,就看到昨天見過的那個小女孩衝到自己的面前,搶過他手中的東西,說道:“這個會吵到公主的。”
霍光被她這麼教訓,臉“噌”地就紅了起來,他本就是個極其懂事的孩子,只是因為這座侯府中有太多的東西令他感到好奇才流露出這些許的童心,卻不想被人抓了個正著。
麥芽糖卻不甚在意他的尷尬,笑著從玩具堆裡挑出一個,遞到霍光手中,說道:“這個給你玩,它叫魔方。”
“這個怎麼玩?”霍光見麥芽糖如此善解人意,不由得心生好感,便問道。
“是這樣的。”麥芽糖挪到霍光身邊,“我來教你。”
“霍去病要將他這弟弟暫留在我們府裡?”劉嫖皺起眉頭,問道。
“是的,義母。”紀稹點頭應道。他沒有錯過劉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樂意。
“稹兒啊,不是義母要說你,那霍去病終究是衛家人,將來你們總不免有反目的那一天。”劉嫖狀似無意地理了理衣袖,緩緩地說道,“他的弟弟,就這麼留在我們府裡,莫說那衛子夫是否樂意,便是我們也不能輕易放心啊。誰能確定,那霍光不是個探子呢?”
“義母,小光才五歲。”紀稹說道。
“我知道。可年紀小,不代表就不能刺探些什麼啊。所以,你還是……”劉嫖微微一笑,不再說下去。
“好了,娘。”陳嬌看紀稹有些為難的樣子,便開口道,“霍光不過是個孩子,翻不起什麼大浪。葭兒又很喜歡他,今後讓他陪著葭兒便是了。”
“可……”
“稹兒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陳嬌說道,一句話堵上了劉嫖所有未說完的話,“衛青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了,我們還是想想今後該如何對付吧。”
說到這個話題,劉嫖也不覺蔫了氣,她惱怒地捶了捶玉幾,說道:“豎子竟有此能耐,當年真該一劍把他殺了。”
陳嬌和紀稹也都極有默契地不說話,只靜靜聽著她說話。
“如今衛家勢力大盛,再過幾年,待得那太子長大,依附於衛家的人就會更多。到時候,我們陳家人怕是無立錐之地了。”劉嫖恨恨地說道,“只可惜,姡Ф��頤塹墓叵等詞遣荒芡廡梗�裨蛞部篩�切┏�家歡��玻�盟�遣壞盟奼愣�×⒊ !�
“娘。”陳嬌靠到劉嫖身邊,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道,“別擔心。”
“阿嬌。”劉嫖略微有些傷感,抬頭看著陳嬌,自從那日陳嬌傳信給她,讓她入宮迎接她回府,她就隱約感覺到這個女兒似乎又變了,變得不再高高在上,變得願意涉足塵世。但是,她經歷過太多的宮廷爭鬥,也看過太多的後宮爭寵,沒有了皇子,陳嬌已經失去最基本的資本了。廣玉再受寵也好,朝臣們縱使現在可以恭恭敬敬的,但是一旦有了利益衝突,每個人都會知道他們該選擇的是哪一方,因為陳家只代表現在,而衛家卻掌握著未來。
“衛青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知道今次之後,衛家便會一飛沖天。只是,娘,衛家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高過皇帝的。太子畢竟也只是太子,永遠在一人之下。”陳嬌說道,“我們需要的,是時間,時間越久,對我們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