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的搖了搖頭,說道:“非是在下不給竇兄面子,實則是醉紅樓的規矩還從未被人更改過,所以,還請竇兄原諒了。”
竇義?難怪會為自己出頭,這個歷史上都有留下名字的傳奇富商,而且還是一個絕對的慷慨之人。
據說當年長安建造寺廟,官府打算從民間籌錢,但老百姓很不願意出這一筆錢,愁眉苦臉之際,碰見從外地經商回來的竇義,聽說了此事後,第二日變拉來了三十萬貫錢,替那些百姓交給了官府。
而最為傳奇的,自然就是屬他救了身邊的胡人米亮,當初米亮流落長安街頭,是竇義給了他一貫錢救濟了他。
而米亮為了報恩,一日在長安西市,經過一家住戶時,發現那戶人家的搗衣枕,竟然是一塊未被開採的上等玉石,於是便告訴了竇義,勸說竇義花巨資買下了那座宅子,得到了那塊玉石。竇義利用那塊玉石經過加工、雕刻等,就足足賺了十四萬貫錢。
如此一個傳奇的富商,此刻站出來為李弘父子倆解圍,並不是因為又發善心了,而是他參加過前段時間的商會,見過當今大唐的太子殿下,所以才會出頭為此解圍。
李弘聽說過竇義的名字,也知道那個典故,甚至也為那個搗衣枕動過心思,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呃,好吧,因為那年被武媚禁足後宮長達半年出不去,所以等他能夠自由出宮時,那搗衣枕已經被竇義買走了。
於是可憐的太子那幾日跟得了失心瘋一樣,見誰都是傻乎乎的,魔怔了一樣。特別是看見玉佩,就抱在懷裡痛苦的哀嚎著:十四萬啊、可是十四萬啊,就這麼白白的錯過了。
因為那幾日的魔怔,李治跟武媚還沒少吵架,直到約莫半個月後,太子才恢復如常,只是不能看見玉石之類的東西,看見後就心疼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塊肉下去。
李弘見那管事兒的還是不同意,好笑的走到跟前問道:“你這家醉紅樓是什麼時候開的?掌櫃的是誰?我跟他說可以了吧?”
管事兒的苦笑著搖搖頭,還是不同意,在他看來,這少年郎跟他父親,就算是再有身份跟地位,也是無法跟他們身後的那位人物相比的。
如果因為這點兒小事兒,還要麻煩後臺老闆,自己也就不用再在醉紅樓幹了,主動捲鋪蓋捲走人好了。
竇義看著眼前的狀況,再看看剛才太子看自己的眼神,顯然是知道了自己是誰,想來也已經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看太子殿下與管事兒的繼續交涉,顯然是顧及身份,不想被在場眾人知曉其身份。
而他自己也已經說話了,此時這事兒無論如何他都得管到底了,於是快步向前,依然是先對著李弘行禮,然後在管事兒的耳旁悄聲說了幾句話。
說完後看著管事兒,管事兒還是苦笑搖頭,他們能夠在太乙城開的起這個醉紅樓,用得起這麼多僧袛奴跟新羅婢,其實已經向在場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後臺有多硬了。
如果有人破壞規矩,那不單是打醉紅樓的臉,而是讓自己身後的大人物難看啊。
李治不耐煩的看著這麼一件兒小事在那糾纏不清,失去了興致的於是起身說道:“不管是誰的產業,讓他來找我,弘兒,走,我們回去。”
李弘站在舞臺上哭笑不得,這樣子強闖的話,雖然無妨,但要是鬧起來,等回去被母后知道了,還不被扒下來一層皮。
但看著父皇已經移步了,於是只好提著兩塊兒玉佩,拍了拍竇義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兒你搞定,完事了明日去找我。”
說完後便跳下了舞臺,跟在李治屁股後面就要走。
剛一走到門口,就被不少人給圍了起來,管事兒的也從裡面跑了出來,雖然沒有動粗,但言語已經警告意味很明顯了。
竇義尷尬的跟著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