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再次皺眉,忽然不顧夏至幾人以及親衛隊的目光,環抱著李弘的脖子,喃喃說道:“白純原本不打算告訴爺的,怕爺會心亂。今日陛下在朝堂上,是因為與眾臣討論是否加封您為尚書省尚書令一職,所以才昏厥過去的。”
李弘推開懷抱裡的白純,再次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放心吧,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把你所有的情報總結一下,從中就能找到推翻你心中所想的論證的,你就是這點兒不好,所有情報彙集後,無法快速的整理出來所有的清晰脈絡,東一句西一句的聯想,縫合不起來完整的線索的,要往前看,教了你多少遍了。”
白純一驚,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弘,李弘笑了笑,突然間攔腰抱起了白純,把白純放在了自己的戰馬糧票背上,然後自己又騎了上去:“邊走邊議。”
在親衛隊的護衛下,白起被李弘再次扔給了一個女人,這次不是安小河,而是換成了裴婉瑩。
如今也不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害怕白起了,偶爾還會摸摸白起碩大的頭顱,只是孫思邈很不喜歡白起,白起也不喜歡他,在李弘眼裡,孫思邈看白起的眼神讓白起生氣,總感覺孫思邈想解刨白起,研究研究李弘所說的外科手術。
李弘知道白純擔憂什麼,更明白白純為何不把朝堂之上的爭論說給自己,無非就是怕自己知道後,會加快對尚書令一職覬覦的動作,而如果自己真的亂了陣腳,只會讓暗中的人計謀得逞,這才是白純真正擔憂所在。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天然敏感,還是那所為的第六感覺,白純雖然與武媚相安無事,但白純對武媚卻是防備甚多。
這一次武媚急召李弘回宮,包括召回了李賢跟李哲,都讓白純感覺此事兒彷彿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風平浪靜下的暗流湧動,才是讓白純愁上心頭的緣故。
何況自己對尚書令的覬覦,如今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不管這種風聲是朝堂之上的猜測也罷,還是自己命令白純讓精衛主動放出風聲也好。
如今尚書令一職,在白純看來,顯然是對自己已經形成了一把雙刃劍,利弊都存在。
就如當初李忠跟賀蘭敏月所言,自己想要從太子之位繼承大統,付出的代價以及要走的路,會比父皇要艱難的多。
一路上,白純都是乖巧的窩在李弘懷裡,聽著李弘對此次回宮的分析,以及對於精衛的要求,但讓白純不解的是,李弘竟然要求精衛從嶺南東道的嶺南五管,也就是五個都督府,廣州、桂州、容州、邕州還有安南找幾個廚子過來,或者是從長安、洛陽找,必須是這五個都督府轄下的廚子才行。
白純只能是默默點點頭,回去後立刻安排精衛辦妥此事兒,至於一向不在吃上講究的太子爺找嶺南廚子幹什麼,她也不多問,盡好自己的職責就是了。
比去往藍田的時候要快了不少,加上沒有了馬車拖累速度,李弘一行人在天色漸暗時,城門已經緊閉了,才堪堪趕到了長安城城門口。
“我早晚要把這城門拆了!”某人怒不可遏,竟然不讓自己進去!
堂堂的京兆府尹、戶部尚書、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當今大唐的太子殿下,竟然被城武衛拒之門外,魚符跟令牌還都被拿走查驗去了。
李弘仰著脖子看著城樓就差破口大罵了,一旁的白純跟夏至幾女,拉都拉不住。花孟幾人護在李弘身前,眼神警惕的看著城樓上,他們可是知道的,城樓上那種強力弓弩,此刻一定是對著他們的。
“誰特麼的當值都不行,有種你給我下來!”李弘對著寂靜的城樓罵道。
而上面的統兵將領,此時也清楚了這是太子殿下,但沒有上面的命令,自己也不敢開城門啊,不然到時候倒黴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