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都改沒了?那些犯了罪的臣子家人,也都一併去除奴婢的身份?還是說,你跟白純又在鼓搗什麼,想要為白純的身份,不得不迂迴著來辦?”武媚在正中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陳清菡也快步走過來,小李眉還朝她揮了揮手,說不用送了。
奴婢是大唐最為低下,以及最受奴役的一個人群階層,沒有人身自由跟任何權利,在這個時代,普遍被視為個人資產而擁有,並且其奴婢的身份會世襲傳承,與大唐的百姓比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權利跟待遇。
但也不能以偏概全,像官奴,如同一些在皇宮,或者是其他衙署受差役的奴婢,雖然同樣沒有人身自由與權利,但相對等的而言,還是有一些所謂的人格獨立,包括衣食、用藥等等,都能夠得到一定的保障。
而官奴也被分為幾種,根據不同則是受差役不同,如:城奴、戶奴、宮婢、矮奴、廝臺等等,存在著分工不同。
而至於私奴,則就是變得五花八門了起來,如:僕、僮、僮僕、僕隸、家奴、家僮、僮隸、僮奴、侍兒、侍者、侍婢等等。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的是,能夠擁有私奴的顯然其身份、地位與普通的百姓,良人比起來,自然是要尊貴了很多。
勳貴豪門、官僚階級、富商大賈,以及最為重要的寺院道觀,則是私奴最多的地方。
而像突厥奴、吐蕃奴、回紇奴、新羅奴、崑崙奴等等異域番邦等,被商人販賣過來的私奴或者官奴,在大唐也往往不在少數,特別是長安,勳貴豪門,有身份的家裡,則是以新羅婢為榮,自然在市場上價錢也就高了很多,非一般人能夠擁有。
而奴的產生,大體上除了前代遺留外,便是當代新生,但無論是哪一種,在其中都存在著巨大的骯髒利益。
官吏可以濫用職權來強行逼迫良人賣人為奴,豪強也同樣可以以種種手段,逼迫良人賣人為奴。
官奴與私奴之間也可以轉換,只要官吏與豪強達成一定的交易價值,那麼官奴被賣給豪強勳貴,而後轉眼變成私奴的事情時常發生。
比如紅袖與添香,沒人知道裴慶是從哪裡買來的,這麼兩個足可以為生韻樓撐起門面,依靠兩人以及王世師的壓迫,賣力的為生韻樓的平日運轉,做著各種各樣的差事兒。
再者便是如寺院,在最盛的時候,只是單單長安的寺院,就有不下十餘萬私奴,而這些私奴在寺院裡,除了依附於寺院之外,便是成為了地方官吏、勳貴、豪強等等有身份的人,來此挑選私奴的最佳途徑。
寺院也就是像一個私奴源一樣,藉著其特殊性,往往能夠很輕易的把官奴轉化為私奴後,賣給他人。
“不論是官奴還是私奴,是早已有之,哪個朝代沒有,為何你李弘就非要死心眼兒的取締呢?奴的價值你這個做皇帝的看不見,但那些豪門勳貴難道看不見?你如此做,比起三年多前與五姓豪門對抗,風險還要來的大很多啊。”武媚手指抹著紅酒杯,天天嚷嚷著嫌朝堂政事太多,搞得他白頭髮都不少了。
但他顯然是沒事兒找事兒幹啊,好好的存在,他就非要給改制沒了,他到底是忙的難受,還是閒的難受!
“前朝後者是大漢抑或是晉等等,奴的作用是提高生產力而存在,依附於強權豪門,因為土地的稀有,讓他們不得不如此,但如今我大唐正值太平盛世,如果依然還讓奴這一種沒有人權……呃,這一種等同於牲畜的,或者是用他們的話說,那便是會說話的畜生存在,兒臣以為是對天道仁慈的不敬……。”
“得得得,打住,天道不天道的,你李弘信過?如今還知道仁慈不敬了,我看你李弘就是,無用棄之,想要再拿起來,當皇帝的不都是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