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護府的大都護,這個少年郎要不然就是真的有本事兒,要不然恐怕與王公貴族脫不了干係。
轉瞬間就換上一副笑臉的則羅,在幾個家將的陪同下再次往前走出幾步,在李弘的馬頭前面站定,大聲說道:“末將定遠將軍則羅,見過大都護將軍,見過副都護、見過長吏。”
“起來吧,都是同朝為官,不必客氣。”李弘在馬背上淡淡的說道。
“末將願親自為大都護牽馬領路。”則羅含笑說道,然後一手就抓住糧票的韁繩,邁開步子往前興去。
李弘雙腿一夾馬腹。糧票才不急不慢的抬蹄子邁步,慢慢悠悠的往前行去。
只是被人抓著韁繩讓它有些不樂意,一直是在那裡搖頭晃腦,想要掙脫則羅的手。
則羅臉上自然是有些不自然,馴馬對他來講可謂是駕輕就熟,剛才一打眼,就知道這匹馬絕對是一匹上等的好馬,但沒有想到脾氣會這麼大。
“放開它的韁繩吧,它不喜歡陌生人過於親近它。”李弘依然騎在馬背上,緩緩的說道。
“這……是。末將昨日衝突了大都護,還望大都護勿見怪,末將粗人一個,就跟這裡的百姓一樣,民風彪悍,所以打小就野慣了,還望大都護您恕罪。”則羅放開韁繩,但依然是緊緊跟隨在側,抬起頭看著馬背上的李弘說道。
“哪裡話,本都護又豈是小肚雞腸之人?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看,今日不就要坐在一起飲宴了。”李弘笑容可掬的說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今日末將為了給您賠罪,特意把昨日酒樓的廚子請到了府上,而且還有這龜茲最好的樂匠跟胡姬,可是龜茲城、甚至是安西難得一見的妙人兒。”則羅看了看夏至四女,認為這個大都護應該是很好女色。
只是今日看夏至幾人的眼神,就有點兒躲閃了,不再敢如昨天一般放肆了。
在則羅的陪伴下,李弘緩緩在門口翻身下馬,手裡的韁繩交給了親衛,然後邁步便往裡面走,說道:“對了,昨日我看見定遠將軍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趕回來,不知道這是去哪裡了?”
“呵呵,能去哪裡啊,這不是快要元日了,末將也是出去接一些過元日的貨物。您也知道,末將不過是一個武散官,與您這實權大都護是沒法兒比,俸祿也不如您,自然也是做點兒小生意。”則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連忙解釋道。
則羅如今所居住的府邸比昨天李弘看見的那個還要大,而且整個佈局與陳設都要豪華很多,甚至可以比的上,李弘剛到龜茲時,裴行儉給他安排的龜茲王的府邸了。
這座府邸經過精心的修繕跟改建,一切都是按照大唐莊園的格式改建、修繕的。
則羅府裡的所有人,都因為主子今日要迎接貴客而忙前跑後,整個府邸或許也是因為要過元日的原因,四處張燈結綵,到處也透露一股喜氣洋洋的歡樂氛圍。
走過前庭的花園,在則羅的引路下,眾人陪著李弘來到一個鋪著華麗的波斯地毯的大廳,如今每一章案几上都擺放著各色水果。
而角落的龜茲樂匠已經開始輕奏音樂,妖嬈、嫵媚的胡姬,則是在中間的鋪著厚厚地毯的空地上,與樂匠一同起身。
隨著李弘緩緩走進來落入上座,這些胡姬與樂匠開始恭敬的給李弘行禮,然後又再次跑到角落,等待著主人的召喚、再次進行表演。
在大唐長安城,已經把桌椅板凳的飲宴形式,作為一種常態化的飲宴形式時,而龜茲這裡的豪門望族,卻還一直模仿著大唐那踞坐在案几後面,欣賞歌舞的飲宴形式。
這倒不是說大唐丟掉了傳統,而模仿起了胡人文化,這不過是一種與時俱進的食物發展過程。
但龜茲這些豪門望族,如此這般學習大唐的文化,飲宴形式,是心裡充滿了對大唐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