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沒有了?”李弘一驚,信鴿怎麼會沒了?
“信鴿哪去了?”李弘看著神情都快要呆滯的格希元,再次搖晃身體問道。
“信鴿信鴿……。”格希元看了一眼李弘身後的李治,雙目一閉,心如刀割般痛苦的說道:“都被海東青殺了。”
“海東青!”李弘重複了一遍海東青,一把撒開格希元的衣襟,但以他的臂力,在這個時候又是無心之下,竟然把格希元給推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
李弘唸叨了一遍海東青,猛的轉過身看著他龍爹,海東青這些日子以來,被龍爹拿去玩去了,還說準備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時間,要與那高藏出城狩獵,所以這段時間,海東青就一直在李治這邊,自己這段時間壓根沒看見過。
李治看著李弘突然間轉過身,頓時心中嚇了一跳,而且就連依偎在他懷裡的張綠水,也是抱著他的雙手一緊,兩人看著大部分面容被頭盔包裹著,只露出一小部分臉頰跟眼睛的李弘。
李治此時面對李弘質問的眼神,只能是報以乾笑:“昨日朕計算著出去狩獵,但不知道海東青好不好用,就就就……命花吉拿了兩隻信鴿試了試,不成想還真好用,朕也沒有想到海東青從那就惦記上其餘的信鴿了,今日早上起來一看,就全死了。”
李弘聽著龍爹輕描淡寫的敘述,氣的想要殺人,但總不能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逆不道的訓斥龍爹吧?
“您真是我親爹啊,把兒臣往死裡坑啊,這下好了,連您自己都坑了!沒有援軍,咱們這些人頂的住新羅與百濟的猛攻嗎!”李弘此時徹底心涼了半截,對他龍爹,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原本還有後著,那就是寄望信鴿傳書給契苾何力跟李謹行,自己只要撐過兩天就行了,等援軍一到,自己跟父皇的安危就也安全了,但不成想,親爹啊!親爹竟然把最後的保命稻草都給禍害了。
“花孟、獵豹留在宮殿,花吉出來!”李弘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龍爹了,現在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繼續想出路了。
花孟跟獵豹聽到李弘的命令,應聲稱是後,便站在了李治的身後,加上揚武跟連鐵,還有花吉,五個宮內的高手,應該足以保護父皇的周全了。
花吉連同金吾衛的劉祥被李弘叫了出去,也不知道李弘對兩人都說了些什麼,然後便留下了那兩個人繼續拱衛王宮,而他自己在太子衛隊的簇擁下,匆匆出了王宮。
兩百餘騎在柳京的大街小巷內飛奔,整個柳京城像是一座空城一樣,無論是大街還是小巷,都是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晃動。
一陣微風吹過,一些陳舊的門板跟一些店鋪的招牌隨風晃盪,大街上的雜物擦著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音,不由得給人一種蕭瑟、荒涼的感覺。
而王宮旁邊的兵營內,昨夜契苾何力跟李謹行運送而來的箭矢等兵器,正被唐軍快速的往城牆上運送。
巡視了一番柳京小半個城後,李弘便快速的登上了城牆,已經換上盔甲的高句麗百姓,有如殘軍敗寇,此時竟然三三兩兩的,懶散的靠在城頭上說笑,時不時的瞄一眼登上城門的李弘跟身後的唐軍,但也就是望了一眼便沒有其他反應了。
“尉屠耆人呢?讓他督戰這些百姓,他就給我如此督戰不成!”李弘掃視了一眼身後的芒種跟驚蟄,以及他自己的衛隊。
“殿下,那不是尉屠耆了。”驚蟄同樣是換上了一身盔甲,指了指城牆前方不遠處,正在對穿著盔甲的高句麗百姓怒吼。
舉目望去,只見身穿鎧甲的尉屠耆對著那些高句麗百姓吼完後,接著從身後兵士的手裡接過了幾個血淋淋的頭顱,拎著那還在往地上流淌獻血的腦袋,再次衝著那些兵士吼了起來。
而舌人也是在尉屠耆吼完後,狐假虎威,大聲的訓斥著那些高句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