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並不是緊張自己進來,而是緊張他手裡那些鬼畫符似的東西。
“那些紙張有那麼重要嗎?都是一些字不成字、畫不成畫的奇怪符號,難道說……上面的秘密便是這個照明什麼的?”武媚皺著眉頭,喃喃念道。
“具體奴婢也不清楚,但聽陛下要錢的時候說,有了這東西以後,以後可以掛在這房頂上,用一個機關就可以控制,一拉就亮了,再一拉就滅了,但是不能隨便觸碰,說是會出人命的。”白純接過宮女的茶水,如今在武媚面前,比以前要可以放開的多了。
而且如今,能夠與武媚坐下來長談,甚至是論當今天下、朝中局勢的,後宮之內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在武媚跟前侃侃而談了。
“對了,好像是要用碳塊兒,但並不是在宮裡點燃,說是在城外點燃,就可以把那個……電?送到皇宮,然後就可以點亮宮裡的……蠟燭?”白純腦子裡的詞彙顯得有些不夠用,當初李弘跟她說的時候,語氣又快又急,整個人顯得很興奮。
所以當時她只顧著看陛下臉上的眉飛色舞了,對於當初陛下用了什麼名次,怎麼說的這件事兒,她倒是沒有記得很多。
武媚看看旁邊的玻璃燈罩裡的蠟燭,在仰頭看看頭頂,怎麼也想不明白,蠟燭難道要倒立在房頂嗎?
而且聽白純的意思,外面也套著一個明亮的玻璃,但……怎麼就用開關控制著呢?
“他人呢?讓他過來。”武媚看了看白純,而後對旁邊的汪樓說道。
“回皇太后,陛下今日早朝之後就出宮了。”汪樓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躬身說道。
“去哪裡了?”這一次是白純發問的,但她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恐怕是去了城外那個作坊……不對,叫什麼發電廠吧好像是。
“這麼多錢你也捨得給?銀行裡也欠著一屁股賬,他拿什麼還以後?”武媚一聽李弘出宮了,有些洩氣的說道。
而且她也知道,這幾年自從李治去世後,李弘的一門心思便是在這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安西疾陵城的事情如今還是如三年前李賢回來前一樣,大食的各個諸侯,來大唐朝拜李弘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每次李弘都是避而不見,一直都是被他扔給禮部來接見,自己則是躲得遠遠的,像是怕大食的各個諸侯使者,向他提出什麼其他的要求。
就是因為這件事兒,李弘前些日子跟夜月之間則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看著自己的國家依然處於四分五裂、戰火紛飛中,夜月原本不敢過多的言語,但當薩利赫一封一封的信件催促著她幫幫這個兄長時,夜月最終還是坐不住了。
帶著與李弘的兒子便找到了李弘,只是兩人並沒有達成任何的協議,李弘對於夜月的要求也是斷然拒絕,但也答應了夜月,保證她兄長薩利赫,不會短時間內被其他諸侯打敗,甚至會在合適的時候,助她兄長一臂之力。
但說到具體的時間時,李弘則是以時機未到,過些日子再說敷衍著夜月,氣的夜月張牙舞爪的都要撲倒李弘的懷裡咬李弘了,如果不是顧忌著他們的兒子就旁邊的話。
夜月的事情讓李弘還算是不太讓李弘覺得頭疼,但當夜月走後,大來皇女也領著自己的兒子跑到紫宸殿內,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希望李弘能夠出兵幫助弟弟大津皇子,鎮壓下倭國的反對勢力時,也被李弘斷然拒絕了。
至於理由,如同給夜月的理由一樣,時機未到,就先讓他們亂著吧,過些日子再說。
不論是夜月還是大來皇女,跟李弘夫妻多年,她們兩人心裡相信,陛下心中肯定早就有了一個主意,只是陛下不說罷了。
在他們看來,這並不需要什麼時機不時機的,只要陛下一句話,大唐的水師只要往倭國的海邊一靠,那些反對勢力立刻就會望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