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到一絲絲的暖意,那傢伙臨出征前,也沒有跟自己多說上幾句話,沒想到還有這份細心。
“殿下心裡裝的是整個天下,當然,除了天下就只有你了,既然遠行回大食,殿下哪能讓你身邊沒有個照應的下人,就讓你一個人回去。”白純一邊說,一邊跟薩利赫相互行禮問候。
而蘇丹也艱難的從另外一架馬車上走下來,肩膀處還纏著厚厚的綁帶,手臂也被固定在了胸前,防止手臂搖動影響肩胛骨處的傷口。
夜月雖然明知白純在胡謅,但聽著白純如此說她在李弘心裡的重要性,芳心還是美滋滋的。
薩利赫與蘇丹看著兩女站在灞橋之上,不顧四周遊人百姓的目光,在那裡若無其事的繼續寒暄著,一個一點兒也不像是送行的樣子,一個也一點兒不像是趕路的樣子,於是不得不連連咳嗽提醒著兩人。
兩女看著連連咳嗽的兩人,白純這才示意揚武與連鐵,把馬車給夜月帶來的東西,讓薩利赫派人搬到夜月的馬車上。
“還有?你們乾脆派個商隊給她送過去算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帶!”薩利赫睜圓了眼睛,看著剛才便站在夜月身後的兩個大唐太監,又趕來了一架馬車上的滿滿貨物,不滿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架馬車一同跟隨前往大食吧。”夜月毫不拖泥帶水的替夜月、薩利赫做主,根本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
夜月欣然點頭同意,不管這些東西是李弘授意白純給的,還是白純替李弘給自己的,她心裡都很高興。
因為在東宮幾女的眼裡,任何禮物只要是出自白純之手,基本上跟出自李弘之手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白純,這個在東宮無名無份,在大唐還是奴婢身份的女子,卻是能夠代表著更多大唐太子殿下的意志,甚至有時候,白純就像是李弘的分身一樣,每一言每一語的份量,有時候不亞於李弘所言。
“照顧好夜月,殿下有可能會親自前往大食迎夜月回長安。”白純對著神情不滿自己替他做主的薩利赫說道。
“什麼時候?”
“不知道。”看著薩利赫的問話,白純輕輕搖頭說道。
而後便不再理會薩利赫,向前兩步走到蘇丹跟前,行禮後說道:“殿下讓我轉告你,他不希望在大食有人騷擾夜月。”
蘇丹聽著白純明顯是警告自己的話語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浮現了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說道:“有意思,但大食不比大唐,他是大唐的太子,還不是大食的太子,我很期望他來大食,再次讓我見識見識他的威風。哦,對了,他就沒有說一些如果有人騷擾夜月,然後他會如何如何的狠話嗎?就像你們唐人總會說,如果你敢怎麼怎麼樣,小心我怎麼著你,或者是別怪我到時候報復了什麼的?”
蘇丹神情跟語氣帶著濃厚的不以為意的色彩,到了大食自己難道還會如在大唐一樣,任由他李弘隨意欺負?那裡可是自己的地盤,到時候就該是自己給他好看了。
所以蘇丹說完後,便有些挑釁的看著白純,他很想知道,面對自己言語上的挑釁,這個在大唐、最起碼在長安城很重要的女子,會怎麼回應他的挑釁。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純依然是臉色平靜,好像根本沒有聽出他言語裡的挑釁意味,只是淡淡的說道:“沒必要。”
“這……這是什麼意思?”蘇丹一愣,明顯自己被人家藐視了,根本不在乎。
“總之你記住最好了。”白純衝蘇丹點點頭,並未再回答他的問話,而後便拉著夜月的手,往夜月的馬車旁邊走去。
看著夜月上了馬車,戀戀不捨的向她招手,白純同樣舉起自己的手,向她揮舞著。
直到長長的大食團隊都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白純還是依然望著遠方。
大唐的皇帝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