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哥哥，喜獲佳徒！”

武松笑道，“楊再興此子雖然年幼，卻已然初露鋒芒，前途必然遠大。”

可想著江南如今的局勢，武松又不免有些擔心，又接著開口道，“沒有朝廷援軍，溧陽城陷落是遲早的事，方臘等人來勢洶洶，那楊縣令雖是有些手段，可也不過是螳臂當車，這溧陽城待不了多久了。”

“不會太久了！”

程卓很是淡然道，“厲天潤撤的如此乾脆，想來朝廷大軍已經開來了！”

“哦？”

武松頗為吃驚道，“軍機營兄弟還未傳來訊息，哥哥何以出此言？”

程卓開口道，“那厲天潤豈是好相與的，在我這吃了個暗虧卻是不停留轉身就走，必然又是有了什麼動盪。眼下對於摩尼教來說，最大的動盪只能來自於朝廷。”

程卓之所以有這種猜測，也是基於他對於北宋末年世界發展的一個大致印象。

這個世界雖然已經被魔改的不成樣子，可許多事情發展到了關鍵地方，居然開始神奇的向原來的方向靠近，最後的結果也是大差不差。

如此便給了程卓一個非常大的先機。

方臘這般折騰，如他沒猜錯，朝廷該動手了，而且來的，應該是那位與他僅有一面之緣的現樞密使，童貫！

“兩位義士！”

師爺突然來到程卓身前，恭敬拜道，“大人已為二位安排好了住處，還請移步！”

程卓聞言便在心中一笑，這楊邦乂只怕是心中已經接受了楊再興拜師之事，只是面子上有些抹不開。

兩人也不想在城頭之上久留，當即同師爺下了城頭。

不想在路上，迎面撞上一人。

“拜見哥哥！”

那人只走在兩人身側，也不多說，又在手上比劃了個手勢。

程卓瞧得分明，那是軍機營兄弟的暗號！

“朝廷大軍數日前已經從汴京出來，由樞密使童貫領軍，現已至江寧府，不日將有一軍，開至溧陽！我部將士已分三路，一路沿江而下，與潤州對望。一路佔據真州，時刻準備馳援。另一路，已由解珍解寶二位哥哥領山地營兄弟領出，自江寧府而出，散在周邊各處。”

說罷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停留，若不細心，恐怕都沒注意到程卓身旁出現過這麼一個人。

收到如此重大訊息，兩人心中頓時一驚，不過面上都是不動聲色。

待兩人到了住處，等無關人士離去，武松才沉聲道，“這下子溧陽城倒是安全了，咱們可不能留了啊！”

“倒沒這麼嚴重！”

程卓開口道，“溧陽城百姓大多不知道你我存在，那些守城想來也會有人管束。楊縣令還不至於如此無能。”

雖是一番淡然話語，但是程卓心中也有憂慮。

那童貫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

楊再興匆忙回返府衙，正要去拜見楊邦乂，卻見楊邦乂早已等候在大廳。

楊再興連忙上前，“父親，我…”

楊邦乂卻是淡然抬手，神色與先前在城頭之上迥然不同。

“拜師之事你既然認定，為父無話可說。但有一事，你需知道！”

楊再興連忙拜下，就聽楊邦乂接著道，“你的本事只會越來越強，今後莫要做了他人手中之刀。為父知你不願做官之後仍然讓你學文便是此意，能曉大意，明是非，千萬不要為虎作倀。”

楊邦乂諄諄教導，不過是擔心楊再興少年意氣，誤入歧途。

楊再興自然領會父親一片苦心，當即深深一拜，“謹遵父親教誨。”

……

次日一早，一道訊息便如颶風一般傳入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