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芳的公館，有好幾個院落及兩座青磚樓房，在那時怕是鶴立雞群了。

路上成詩一首《黃與綠》。

孟偉哉和文化廳副廳長來。孟是到這裡來當宣傳部第一副部長兼文化廳長的。

八月八日

晨七時出發赴青海湖。省軍區又派了一個名叫“巡洋艦”的越野吉普車，我與秋華坐在上面，由屈管理員陪同，另外同車者還有省軍區孟政委的兒子和兒媳。車行甚速，車前不時有鳥雀驚飛，有好幾只撞死在車上。草原上的老鼠大而肥，不斷在車前遁逃。過剛察縣休息十幾分鍾，武裝部長是藏族人，屋中還生有火爐。我簡單詢問了幾句，他說，藏族人均收入約有四百元。沿途所遇藏民服飾甚整齊。

中途十一時半抵鳥島。現已有鐵絲籬笆，至跟前下望，有二十米一塊地方，僅有島窩，已不見飛鳥矣。又至另一鳥島，功夫不負苦心人，尚有二三十隻魚鷹，海鷗落在一個湖邊的石崖上，給我們一行人不少安慰。

野餐畢繼續沿青海湖彼岸返回。早晨湖水深藍，此時已綠中透藍，加上岸上嫩綠鵝黃的青稞麥以及草原上的紫色的花叢，十分可愛。我在車上吟成青海湖詩一首，於休息時記下。

至七時始返回西寧，中途還看了魚雷發射場和日月山，全日行程三百八十公里。湖邊海拔三千二百公尺，近處山頭有四千六百公尺，心臟無變化，也算經過了一次大的考驗。

晚上還看了中美女排驚心動魄的比賽，最後終於以三比零獲勝。中國姑娘的精神是很感人的。

八月九日

上午行二十八公里，遊塔爾寺。此寺為喇嘛教黃教東喀巴的誕生地，為該教派六座名寺之一。廟宇不宏大，但很集中，有熊、牛等動物標本，金燈銀燈無數，點酥油，牆上畫的多為扒人皮挖人心的恐怖圖畫，殿堂中甚為幽暗。一青年工作人員引導我們作了詳細解說，據說全廟用的黃金共有四億兩，佛身上的寶石裝飾不計其數。藏族人過著非人的生活，財富都到了這些佛身上了。即使這樣，藏族人繞殿磕頭，極為虔誠，而且都是五體投地的長跪，磕一個頭要全身匍匐在地上，我親眼看到一個婦女，據介紹已在此磕了整整兩年了。實在可嘆！可嘆�看後心中很不是個滋味。全國解放後經過社會改革，人民本來已有所覺醒，現在又回到原來地方去了。

下午找了兩個老紅軍來座談，一個是男性名戴登高，已八十歲，戴回族之白帽，是紅四方面軍九軍的司號長和代理連長；一個是女性六十八歲，四川通江縣人，也頭披回族之黑紗。他們談起紅四方面軍在河西走廊萬餘人全軍覆沒，被俘者有五千人。整個婦女團被俘，全身衣服扒光，有些遭到強姦，以後又分給軍官做小老婆，受盡摧殘。向翠花曾任連長，被抓後轉給好幾個人，談話中哭了數次，聽後心中甚為難過。

晚孟偉哉帶來作協文聯負責人朱世奎、副主席陳士廉，還有《青海湖》兩個編輯，土族作家歌行等六七人。他們表達了景仰之忱，說了許多客氣話，還送塔爾寺畫冊一冊，歌行的《土族風情卷》一冊，還有一瓶青稞酒。他們邀我明日上午同他們的文學界開座談會。我本來不願搞這類事，又無法推掉，只好答應。我提出大家一起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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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

本來打算今天回蘭州，因他們省長黃靜波要請我們吃飯，只好多停一天。

今天由作協副主席陳士廉接我到交際處會議室，已來了二三十人，少數作家，多數是編輯。今天在發言中出了兩件岔子。一是當我說到《東方》補寫彭總談到出國決定時，一位長髮五十餘歲的作家當即提出，出國是否明智。我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已經證實了。他說看過一篇美國的回憶錄，說是無意侵入中國，同時又說，中國援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