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守的,不然日後下人皆如此,我這當主子的還如何掌事?”
一番話既挑明瞭自己當家的身份,又暗示我其實與下人無異。
我看著她美豔的臉龐,不禁暗忖:若我是燕銘九,的確不會愛上她。
陳鸞鸞見我不語,自覺震懾成功,又道:“金姑娘,九爺地位尊貴,每日出來進去的不知多少人在看著。雖說我們拿姑娘當自己人,但若是讓外頭的人傳了閒話,損了爺的聲譽,怕是就。。。”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我一通驚天動地的咳嗽打斷。江雪急忙上來為我拍背順氣,叫丫鬟倒水端藥。陳鸞鸞以帕掩鼻,如避瘟疫般後退幾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撐著江雪的手臂,勉力對她道:“子玉宿疾嚴重,恐過了病氣給夫人。不如請夫人先行回去,待子玉好些了再親自拜訪。”
陳鸞鸞避之不及般地轉身出門,口中低低地不知罵些什麼。
屋裡清淨了,我的咳嗽立馬也停了。江雪狐疑地收回給我拍背的手,湊到我臉前:“裝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她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嚇我一跳,還以為你被她氣著了呢。”
“她是將軍府二夫人,跟我挑明立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何可生氣的?”
江雪“哼”了一聲,忿忿道:“不就是肚裡有個孩兒嗎?有什麼了不起!九爺還不是日日往你這裡來!子玉,你也加把勁,趕快懷一個,誰怕誰呀!”
我已經習慣這丫頭的口無遮攔了,自顧自拿起藥碗一飲而盡,苦得直呲牙。
江雪遞了糖水給我,意猶未盡地道:“你說你要是真有了,九爺還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必定是要星摘星,要月取月,其實他現在對你也差不多是這樣了。哎,你說你倆都這麼久了,咋還沒動靜呢?哎呦。。。”
我一個“爆慄”彈到她腦門,終止了她繼續口出妄言。
“小雪,以後這些話莫要亂說,我和九哥並非你想的那般。”我深覺再不管管這丫頭,早晚要被她惹出事來。
江雪瞪大眼:“難不成你們還沒有。。。?”
我點點頭,她掩著嘴跳起來:“怎麼可能?你們晚上明明。。。”
我一把按住她:“這些事我一時也解釋不清,總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這裡不比邊境,九哥是朝廷一品官,若是閒話傳出去,對他總是不好。你以後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人前千萬慎言!”
江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中熾芒一閃。
我笑著推了她一把:“手上的活不做了?我還想早點睡藥枕呢。”
她回過神來,坐到一旁繼續未完的女紅。
屋裡安靜下來,我趴到桌上,把玩著茶盞,暗忖:陳鸞鸞有句話倒是真沒說錯,我的確是寄人籬下。從姜村到軍營再到夏都,全依賴他人護翼。若不是富林和九哥,我怕是連生存都成問題。想想自己這副病癆身子,不禁黯然。府裡請來的皆是名醫,開的藥甚為有效,咳疾已然好了很多,不再嘔血,晚上也大抵能睡個囫圇覺。但腹痛、眩暈等症仍不見好,且有越來越頻發之勢。有時我恍惚覺得,這身子似如慢慢虧空般,從內裡腐朽著,精氣血肉終將逐漸消殆耗盡。
若真是如此,我忍受那萬般痛楚,掙扎著活下來的一番努力,豈不付之東流?想到這裡,心中只覺說不出的鬱寥。
香燭高燃,燭火被悽風吹得飄忽不已,如幽冥臨界,在夜色中平添了幾分詭異。
“燕裴二人情思成癲倒也罷了,現在連那頭都指明要活的!難不成那女人真是狐精轉世,會妖術惑人?”
“不管她在那幫痴人眼裡是什麼,在老夫眼裡,她就是鳩,一劑可以攪得靳天下大亂的毒藥!”
靜謐的夜色中,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