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師父,前輩你們怎麼——”
楚漓剛包紮好外傷後,就來探望玄策和族長的情況,卻不見,一進來,就恰好撞見族長扶著桌子吐血的一幕。
他下意識看向師父玄策,後者看起來只是有些面色蒼白虛弱,倒沒有這樣的情況。
阿蘿被玄右攙扶著進來,一瘸一拐的,聞訊而來,險些跑快了摔一跤,“爹,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沈大夫,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神醫嗎?怎麼我爹用瞭解藥後反倒不好了?”
她扶著她爹,見他面色漲紅,不斷嘔血,不過血是黑色的,她手忙腳亂地拿了帕子給他擦拭。
急得只能責怪起沈寄年來。
“咳——”
而此時,玄策也開始吐血了,扶著床沿,書語手快地遞了個痰盂,他對著痰盂便是一頓天昏地暗地吐血。
楚漓焦急地守在一側,也看向沈寄年,後者正在給族長把脈,眉心微微攏著,對阿蘿的話充耳不聞。
但很快,看到地面的血汙,眉心又舒展開來。
“無事,這解藥霸道了些,但已經起作用了,他們吐的是毒血,等蠱蟲吐出來,毒就解乾淨了。”
說著,族長再度吐出一口,這次,粘稠的黑血中有一條白色的蟲子,在蠕動著。
沈寄年二話不說,從桌上拿了個杯子,將那蠱蟲蓋住,有些嫌惡地皺了皺鼻子,拿了銀針將蠱蟲紮了一下,放在杯中,又倒入清水,蟲子被銀針固定在杯底,動彈不得,不住掙扎蠕動,不多時便安靜地躺著了。
同樣的,玄策那邊也吐出來一條白色的蠱蟲。
沈寄年將蠱蟲抓住放進杯中,隨後給二人分別把脈。
果然,毒解了。
只是吐血到底是傷了元氣,他囑咐道,“接下來多補補血氣,這蠱毒和解藥一個難纏一個霸道,傷了根本,不過好好調理,結合你們深厚的內力,很快就能復原。”
聽完沈寄年的話,阿蘿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她想了下,還是咬咬唇,和沈寄年賠了不是——
“沈大夫,剛剛我出言不遜,還望你別往心裡去。”
難得阿蘿這般高傲又刁蠻的性子,還會有低頭認錯的一天,不過顯然沈寄年不是個會在意以及熱絡的人。
他不冷不熱地“嗯”了聲後,就開始研究蠱蟲了。
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其餘人去處理。
玄右將阿蘿和族長分別扶著回屋休息,隨後回來將屋內的血汙清理了一番。
楚漓看起來極需要休息,玄策見狀,拍了拍他的手背,“去陪你媳婦吧,師父這一切都好。”
他摘了面具的臉一半猙獰一半又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美,灰白的頭髮垂落在肩前,沙啞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倦意。
知道他也需要休息,楚漓便派了兩名暗衛照顧玄策,自己回去陪著衾嫆了。
他回去時,淮娘便立即從床邊的椅子上起身,“楚公子,她一切都好,就是還沒醒。”
楚漓頷首,“有勞了。”
“應該的,我就先出去了。”
得知一切真相的淮娘,少了些鋒芒,看起來溫和不少,她朝楚漓點點頭後,便端著裝了血水的銅盆出去了,一出門,就見殷老五抱著手臂靠著牆,似乎在等她。
“五哥。”
淮娘走過去,殷老五自然地伸手替她接過了手中的銅盆,“王妃沒事吧。”
淮娘搖搖頭,“脈息是穩定了,但身上的傷太多了,頭部又受到撞擊,一時半會估摸著都醒不來。”
她想到這就不禁擰眉,她還挺喜歡衾嫆的,對方身為王妃卻完全不像深閨貴婦人的做派,倒是很有江湖俠女的氣派,有情有義還聰明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