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沉重。
“可是爹,我們怎麼過去……”
阿蘿好久之後,才苦澀又悲憫地開口。
大抵,在她心中,縱使兩族已經不如從前那般親密牢靠了,但好歹是同氣連枝的,現在卻告訴她,極有可能玄族之禍事,是白族挑起的。
那麼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什麼詛咒?
明明就是白族長老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
“不用怕,楚夫人帶了一樣,長老絕對會放我們過去的信物。”
族長看向衾嫆,眼底帶著自信。
衾嫆卻抿著唇,“難說,如果你們身上的毒真和百里長老有關,那麼,同樣的,信物到手就行,不代表我們送信物的人,也需要活著到達。”
能夠對同族分支下這樣的毒手,又豈能是善類?
就算白族對月凝公主這先祖敬畏,卻又不能保證他們這些人的安危。
所以,這趟雪境之行,依舊需謹慎小心,做足萬全的準備。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還都是高手,白族一群老弱婦人,手無縛雞之力,難不成還能對付不了?”淮娘抱著手臂,嘴角一扯,“就是雪境麻煩了點,但你們玄族人難道真的一點後手都沒有?什麼都不懂?”
她篤定地看向族長,見眾人氣勢低迷,不禁開口重振士氣 。
話音一落,阿蘿不禁古怪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到底沒有開口說什麼。
儘管對於淮娘動不動“你們玄族人”掛在嘴邊感到不舒服不滿。
“淮娘說的是……”族長嘆了一聲,起身,背影看起來似是一下佝僂滄桑了不少,他語氣低沉,“從未想過,有一天,玄族還需要防備和對付白族。”
聽他這語氣,那就是有招了。
衾嫆看了眼楚漓,後者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弧度,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如此,族長做族長的準備,我們這邊做我們的準備,屆時一道啟程。”楚漓起身,朝族長抬了抬手,抱了下拳,“希望我們各取所需,互幫互助。”
他將話說得很直白,面上也是雲淡風輕的神態,似乎對雪境之行並不擔憂。
族長沉默半晌,默默抱拳回了個禮,“好。”
他心情有些沉重,畢竟,他肩上擔著的是全族族人的使命,這一趟,目的主要是求得解藥,解了族人困擾多年的不治之症。
再者,若此事和長老她們脫不開干係,他也要為這些年玄族人所承受的苦楚,找百里長老要個說法。
這一場議事,就此落幕。
看得出來玄族這邊一時半會還無法從衝擊中緩過來,楚漓等人也識趣,他吩咐書語等人佈置下去,隨時準備出發。
“相公。”
衾嫆收拾東西時,楚漓進屋來,見她在忙,不由分說地開始幫忙。
“就是幾件衣裳,我能收拾。”
衾嫆不免好笑,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嬌花。
“有我在,怎能讓你做事?”
楚漓卻一本正經地說著,然後三兩下將包袱收拾好。
“姣姣,等救走師父,我們便繼續遠遊吧。”
收拾完,楚漓忽然抱住衾嫆,輕輕摩挲著她的發,“我們一家三口。”
衾嫆微微回頭頭,唇擦過他的唇角,面上紅了下,隨後分開些,只低聲道,“怎麼忽然這麼說?”
抱著衾嫆柔軟的身子,楚漓只覺得一片安心。
他低聲道,“就是聽了淮娘一家三口的事後,有感而發吧。”
未來太多不確定因素,他總以為,讓她留下等待是最安全的選擇,但聽了玄青和蘭兒的故事後,他才意識到,有時候愛人希望的並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