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也因為白衣男這幅表情,而顯的頓時緊張起來。
其實到這裡,老杜還沒有把這個男人往鬼身上想。
他心中暗想,或許是這個客人與眾不同吧,但車內這樣死氣沉沉的也不吉利,不像是開出租,倒像是開靈車一般,於是便按下車載CD按鈕。
老杜經常跑出租,所以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小,縱然這個人,從外表看不出過多資訊,但看這個猶如穿著戲袍的白衣男人,他就放了一首戲曲:劉皇叔三顧茅廬。
車內因為CD的聲音傳出,如冰的氣氛,總算稍微解凍。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那白衣男依然不說話。
老杜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哥們,不喜歡聽嗎?”
白衣男沒有回答。
人最怕的,就是溝通時無聲應答,那樣的話,很讓人感到就像問一塊石頭,但問一塊石頭,它不答應,也是應該的,人也不生氣,但是問人,他不說話,真的讓人感覺很鬱悶。
既然那人一幅冷冰冰的模樣,老杜也不再多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先賺這錢再說吧,然後又加大了油門。
市內人少,但燈光不少,所以老杜心中也並不發慌,但出了市區,路燈雖然有,但兩邊全是黑漆漆的田野,猶如兩頭巨獸一般,老杜的心慢慢敲起了小鼓。
車內的那出戏,也慢慢的放完了,又迴圈了一首,老杜感覺,此時聽的不是愉悅,而是煩燥,乾脆又關掉了。
車內瞬間又恢復了寂靜,只有發動機“嗡嗡”的聲音。
紅石村在市東,約有二十里地,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被黑暗掩蓋的二十里路,足以發生任何可能出現的事。
逐漸遠離市區之後,隨著車內的氣氛越來越死寂,老杜也越來越無法淡定。
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來這裡了,便說:“哥們,我突然覺得這心口有些疼,我要上醫院,這樣吧,我把你拉回去,分文不收,等天明之後,我再找我的對班把你拉到紅石村如何?”
白衣男本來不說話,現在終於開口,依然冷冰冰的:“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老杜用“痛苦”的聲音說:“我真的心口疼,我怕我有心臟病。”
白衣男說:“既然你已答應我,你應該把我送到那裡。況且,我也不少給你錢。”
老杜聽到這裡說:“哥們,要不這樣,你能不能說兩句話?咱們聊著,說不定我一聽,心口疼痛,就沒了。”
老杜這樣說,白衣男也點了點頭說:“你是怕我嗎?”
老杜此時心中慌亂,但還是說了一句:“大家都是人,我怎麼怕你呢?”
白衣男不禁冷笑:“人為什麼不可以搶劫你的車?”老杜聽到這裡,頓時想,壞了,碰到一個劫車的了,當時就嚇的打了一個嗝,急忙說:“哥們,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養,全家就靠我一個人賺錢,你要是把我劫了,等於斷了他們的路子。”
白方男繼續冷冷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劫你的車,我只是想讓你載我到紅石村。”
老杜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有些落下,不由說:“哥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這樣,我真的有點怕。”
白衣男沒有再說話。
車內瞬間又恢復了靜寂,就算發動機的響聲,也打不破這種死寂。
既然他不要劫車,難道他是……
這時老杜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個鬼,想到這裡,他從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顆黑曜石,這顆黑曜石上面還帶著彩虹眼,辟邪利器。
這塊黑曜石,是他老婆給他求的,因為他總要走夜路,帶上這個,不說能遇妖殺妖,遇鬼斬鬼了,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老杜雖然握著,但手心已滿是汗。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