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桌子上面呆呆地看著老大,慢慢被她帶入回憶中,是的,類似她所講述的出現在我們青春期裡面的白衣少年,真的會讓我們這些女孩子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然後呢?”我問她。
“然後他坐在了我的後排的右後方,我們中間就隔著一條走道,那時候老師講宋詞,有一句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我就覺得這是我心情的真實寫照。他就坐在那裡,我老是忍不住回頭看他,看完他之後我的心裡好像吃了開心果了,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老大的臉上飛來了兩朵紅雲,“然後,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我買了一面鏡子拿在手裡面,透過光的反射作用,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這樣不用回頭都可以把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直到初中畢業,我這個方法還是沒有被被人發現過。”
“戀愛中的女人的奇謀妙計還真是多呢。”我也忍不住感嘆。
“上了高中後,我很幸運又和他分在了同一所學校,但是是在不同的班級。放學之後,徐虎老是喜歡在操場上打籃球。你知道嗎?他打球真的很帥,然後我就坐在操場上面的看臺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默默注視著他。有時候我甚至可以看他打球看一個多小時,一動不動的。”
老大的臉上泛出了光澤就像是靚麗的晚霞,“我當時覺得真的很有毅力的,我就一直在看臺上坐著,不管是春秋冬夏,手裡握著給他買的水,但是每次都鼓起勇氣給他送過去的時候,還是邁不開步子。所以給他買的水每次都被我自己喝掉,我知道我這種做法真的是不太勇敢,但是我真的很自卑,徐虎當時家世好,成績好,身邊還有一大群漂亮女生簇擁著。其實每一次我給他買的那瓶水都是從自己的午餐費裡面死摳出來的,可是直到那一天我發誓一定要把手裡面的這瓶水給他送出去,但是晚了,已經被一個女孩子搶先一步。”
“啊?”我的心裡面禁不住涼了一下。
“你知道嗎?那種感覺有多痛苦,每天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牽著別的女生上學,放學,課間在操場散步,一起去食堂吃飯。但是我每次都像一隻幽靈一樣跟在他們兩個的後面。”老大想起自己年少荒唐的舉動,又忍不住“嗤嗤”地笑著。
“後來啊,他和那個女生分手了。高考之後我們同學之間都流傳著徐虎的父親被查辦了,他們家的情況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高考完一個大雨的午後,班主任電話通知我去領錄取通知書,那天的雨下的好大,校園裡面沒有一個人,我路過操場的時候看見有一個人正在冒雨投著籃,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徐虎。”
老大眼睛被回憶點亮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鬼使神差地慢慢地走近了他,我看著他發洩似的投籃動作:不停地重複,但是卻一個球都沒有進,我就站在離他兩米的地方,他也是毫無察覺。然後眼看著那個籃球直直地像我飛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躲。然後我的頭重重地被籃球給打了一下。”
“是不是這次你們就在一起了?”我迫不及待地問到,沒想到我身體裡面的“八卦細胞”的生命力也這麼的旺盛。
老大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他看見我被籃球砸到了,快步走了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當然說沒事,可是鬼知道我的頭有多麼疼。呵呵,然後我不知道是不是被籃球砸了一下腦袋,竟然對他脫口而出一句話‘我喜歡你’。”
“啊?這樣子啊。”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和淡淡的失落。之前那麼難以啟齒的表白,現在竟然脫口而出,老大反覆看出了我的疑慮,便補充道,“我當時就想著豁出去吧,如果現在再不和他表白的話,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那你的愛也挺勇敢的。”
“是啊,然後他突然問我,你身上有錢嗎?我就把我身上僅存的一張一百塊紙幣拿給